宁阙冷哼一声,头一扬,趾高气昂的一把拍在柜台上,几锭金子镶嵌入柜台内,浮现在掌柜面前。
掌柜的双眼金星闪烁,戳了戳手,无形之中,矮了一截,有钱的都是大爷,这话果然没错。宁阙双手背后,大步朝前,声音爽朗道:“赶紧跟小爷弄几件像样的衣衫,在给小爷来盆热水,快点,别让小爷等急了。”
“是是是,小李,赶紧打盆热水过来,为公子搽搽身子。”掌柜的内厉色荏道,变脸如翻书,来来来,客官请,你看……。”
宁阙稍微洗了洗身上的泥渍,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转身而去,看着天色已晚,转了转,找了间高大尚的酒楼,雅宾楼,一入其内,三层小楼,层层叠叠,朝内推进,木制装潢,四周尽是些文人雅客书写的字画,有一股书香之气。
最下层是一个大厅,四四方方的桌椅,十数桌,觥筹交错,而二楼三楼,则有屏风相隔,连轮廓都看不清。
宁阙随意找了个位置,点了几个菜,狼吞虎咽一顿,归于客房,又一次炼起五脏来。
翌日清晨,寒风禀禀,宁阙向路人打听了去处,沿着两丈宽的厚实平展的路面,马不停蹄,两侧行人渐渐稠密起来,热热闹闹,左转右转,也不知绕了多少弯,走了多少巷道。
三柱香后,宁阙终于看到了顺天府,牌匾上绣着一朵朵流云,由紫金楠木而做,三个字极其气派不凡,行如流水,无形之中有一股威慑之气。
走上台阶,一入其内,内里如同一个庭院,有些大,四周院墙高耸,内堂牌匾上书写着工工整整的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庭院内一正在扫地的大爷仰头,一看,徐步而来,身材高瘦,满口黄牙,轮廓不清,尽是些沟沟壑壑,满头花白的头发,左袖空荡荡,声音却有些洪亮,“小哥,你有何事?”
宁阙看了看老者,神情自若,“大爷,我来此述职报告”,随后从怀中取出银牌,递过去。
老者呵呵一笑,口里嚷嚷着:“好好好,不错,如此年轻就成为银牌捕快,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宁阙看着他不停的唠叨,也不好打断,说了一会,最后才弄清,沿着庭院左侧的偏口而入,又一阵拐弯抹角,来到后院,人影绰绰,找了个身着蓝色衣袍的男子,上前搭话。
“嘿嘿,你这小子,怎地跑到后院来了?速速离去,有什么案子在前院等待即可。”蓝袍男子不屑一顾,摆摆手,颇有些威风,“你这面皮白嫩的家伙,倒是生的娇贵,赶紧回去。”说着摸摸自己侧脸,一道狰狞的疤痕,皮肤有些发黑。
宁阙一脸茫然,想不到被人说小白脸,再次从怀中取出银牌。
蓝袍男子一怔,夺过来翻了翻,双手有些颤抖,抬起头细细打量了几眼,半信半疑道:“小兄弟,这不会是你捡的吧?”
宁阙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冠,单脚落地,轰的一声,石板地微微凹陷三寸,“吭,在下绝命,前来报备。”
蓝袍男子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将银牌递还回去,垂头丧气道:“你年仅十几岁就当了银牌捕快,而我,如今二十一岁才刚刚做到铜牌,唉,人比人气死人。”
宁阙脸色有些火辣辣的,想到自己寸功未立,靠着关系走后门,背后好像有人在戳脊梁骨,不过面上的形象还需保持,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也不过运气好点罢了,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胡一刀,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孙捕头,他是我们这的顶头上司,乃是金牌捕快,实力炼灵高阶,断案入神,缉捕的江洋大盗,窃匪无数,抓获生死亡命之徒更是不计其数,乃是我顺天府的传奇所在。”胡一刀也慢慢熟稔,侃侃而谈。
宁阙一边听,时而问道:“孙捕头性格如何?”
胡一刀呵呵一笑,拍拍胸脯道:“你放心,孙捕头最是欣赏年轻才俊,甚至倾囊相授,为人亲和。不过嘛,孙捕头对于那些达官显贵极其不感冒,甚至可以说嫉恶如仇,厌恶透顶,曾经多次跟那些个一肚子坏水的官员起了冲突,遂一直没有晋升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