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杀三人,打算来个不成功便成仁,熟料这十五日的冷热血煞之气都难以逾越,悔意顿生,若不是没日没夜的聚集灵气,护卫自身要害,恐血气侵噬血肉,早已重伤难抗了。
不过饶是如此,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关恐难逾越。犹豫再三,发觉不妥当,可若是看她在面前香消玉殒,有些莫名的失落,与不舍。
宁阙眼看她气息越来越弱,几近乎无,身体朝右一憋,身体朝前一倾,稍稍往下压低了三寸许,嘴唇朝着那有些红润的薄唇咬去。
幽灵儿恍有所觉,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娇弱欲滴,有气无力的往后挪了挪,面色略带狠辣之气,可惜却由于没有气力,显得有些妩媚。
宁阙也不害臊,双手往前一拉,却发现手被锁链缠绕,哐当当拉得响,一把擒住那欲逃的小嘴,将口中碎玉挤出。
幽灵儿嗔了几眼,不过一温润之物入口,好似习以为常,脑海中印出前些日子模糊不清之物,想也不想,含在嘴里。
随即,一股股晶莹剔透的的精华流入口腔,扩散到周身各处角落,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刮伤的骨髓,提神醒脑。
半日后,幽灵儿悠悠醒来,眼中略带羞涩,低眉顺眼的偷偷看了宁阙一眼,口中的温润一次次释放而出,浑身气力越来越盛,一想到是从宁阙口中传来,除了一股淡淡的暖意,更有几分模糊不清的情义。
低不可闻的说了声,“谢谢。”
宁阙却是大病初愈般,面容颓废,看来这宛若暴风雨般的冷热之气受不住,体内如同浆糊般,一团乱麻,萎靡不振的回了句,“不用,不是你帮我,我可能又招那帮人的挑衅。”
幽灵儿有些过意不去,想将碎玉归还于他,可是一想到接吻,内心一阵迟疑,女儿家的矜持展露无余。从小到大,都没对男子正眼看过,可如今这一个看似有些懦弱,可是每每关键时刻,都挽救自己于危难之际,又占了自己小便宜的男子,情绪复杂,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有些不敢面对。
咕隆隆,宁阙被那股热流冲得浑身冒着腾腾血烟,嗤嗤嗤的声音响起,好似全身要融化一般,有进气没有出气,遂鼓足了涌起,身体靠了回去,深情的吻了宁阙,将碎玉吐纳而出。
宁阙身子一怔,下一刻,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将舌头伸出,汲取着香津。幽灵儿显然没有意识到,一时呆在远处,没有反应,半响后,憋开头,狠狠的瞪了几眼,便不再理会他。
……
某一刻,血池血位下降,一直到脚跟,两人面容有些喜色,终于摆脱此地了。
一个身影落下,带着一黑色的毡帽,赫然是之前的黑衣执事,宁阙道了声谢。
黑衣执事冷不防哼了句,“小子,身子骨蛮硬朗嘛,看起来还有些眷恋不舍,要不再关些时日?”
宁阙一听,瞬间认怂,摆摆手,脸上有股惧意。
说罢,三人走出,宁阙一想到幽灵儿来此竟然怀着巩固根据的目的,疑惑不解,随即问道:“前辈,这太戮池也不算太恐怖,若是炼灵中阶或高阶前来,岂不是随意过?”
黑衣执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气息有些冷,深深凝视了一眼道:“小子,若照你这说法,那岂不是高阶可任意打杀低阶?若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死这个,明天死那个,那太戮岂不是人才凋零?
看你这样子,第一层血池好似对你有些促进,要不要去试试第二层?”
宁阙蓦然一颤,想不到这血池还有第二层,那会不会有第三层?不过嘴上说道:“不用,不用。”
一走出这密闭的空间,身心豁然开朗,竭尽全力的允…吸着每一丝空气,看着青天白日,是那样的温润和舒适,要知道那血池中,出了血色,就是血色,连空气都是血烟缭绕,度日如年,最后都有些麻木了。
如今重见天日,整个人轻松了太多,僵硬的身子骨也软了下来,不用像之前一般,时时刻刻都在警惕,想方设法让自己不被血水溺死。
幽灵儿一直沉默寡言,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