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戈几乎僵了一下,心下一窒,半晌这才摇头,道,“也不是这么说。
实不相瞒,我家王爷对于女色并不敏感,他若是冷落了王妃,也不是因为王妃的缘故,换成其余任何女子都是一样的。”
玄戈本想说,霆王不来,不是因为单独讨厌她云倾挽一个。
可是这话听在云倾挽耳中,就不免心里咯噔一下,蹙眉,“你的意思是说,你家王爷喜欢的是……男人?”
“……咚!”玄戈一晃,把桌上的香炉撞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反应,像极了做贼心虚。
他赶紧捡起香炉来,道,“王妃说笑了,王爷只是不知如何和女子相处罢了。”
云倾挽也没再说话,只是微微叹了一声:
如今,司徒霆迷恋容卿,再加上玄戈这话,难不成他真的喜好男色?
若是这样的话,她以后和司徒霆亲近恐怕要掌握分寸,不能轻易让他知道她是个女子了。
早知如此,她就……
玄戈出门之后,云倾挽拍了下脑门。
然,无论心里多么纷乱后悔,她都知道这于事无补了。
之后,又想到兵符的事情。
其实,她是希望柏昔找到兵符的。
如果霆王府失窃,兵符不翼而飞,那么到时候,就不存在司徒霆亲自把兵符交给皇帝这一说了。
而兵符失窃此等大事,皇上定然不好张扬。
如此,为了震慑邻邦,他就会让此事迅速不了了之,好让邻邦认为大楚战神司徒霆依旧掌控兵符,也让各路将军拧成一股绳,而非各自结党涣散军心,让朝堂上那些狼子野心之辈有机可乘。
这是云倾挽的私心。
这军权,是司徒霆连年征战挣回来的。
为此,他受了太多的伤,甚至瘫痪了整整四年。
总不能狡兔死走狗烹,这一朝说要收回兵权就收回兵权。
一旦失去兵权,司徒霆的处境就会变得危险,他就没有了最直接的依仗。
虽说如今的司徒霆是皇帝的卧榻之虎,让皇帝屡次想要收回权力,司徒霆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功高盖主之心,也选择蛰伏任凭这双腿瘫痪下去。
这对于司徒霆而言,是比较危险的局面。
可云倾挽却明白,卧榻之虎远没有拔了牙的老虎危险。
掌控军权的司徒霆面临的是皇帝的猜忌和诸王的攻击,但是他尚且有反击之力,所以即便四周豺狼虎视眈眈,他也能在这微妙的局势当中获得安稳。
可若是上交了军权,那么,他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砧板上的鱼肉。
到时候,谁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击他,他却没有了反击的利器。
若说功成身退是智者所谋,那么如今的司徒霆已经退无可退。
再退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
而到时候,司徒明必定从中谋算,若让他掌控了军权,结局将不堪设想。
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所以,兵符……她也想要!
……
这一转眼,又过了一天。
次日一早,正是新妇回门时,云倾挽一大早起来,配合演戏。
窗外还蒙蒙亮,桌上的红烛光线暗淡,铜镜当中,她脸上的伤疤触目惊心,疹子依旧不见好,连翘站在她背后,正在帮她梳头。
而外面静悄悄的,好似整个王府只有她记得今天要回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