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仪式要开始了。
只是等了又等,却依旧不见新人走来。念念一直在张望着,还是没有看到薛以怀的身影。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请问你是何小姐吗?”
她点点头:“你是?”
她可不认识眼前人,小女孩笑了笑:“是新娘子想请你过去一趟。有点突发事情,想请姐姐过去帮忙。”突发事情?她侧目看了看易泽,后者对他微微摇头。
靳楠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念念离开他的视线。虽然不知道念念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过去,可靳楠如此郑重其事,想必事情不简单。
他直接开口替她回绝了:“恐怕要辜负容小姐的信任了。念念有些不太舒服,恐怕帮不上忙,劳烦转告容小姐另寻他人帮忙吧!”他们受邀过来参加婚礼,交了份子钱可没道理要让客人帮忙的。
小女孩有些为难地看着何念念:“姐姐,这事真的没有办法了。伴娘突然有事来不了,现在婚礼都没法顺利进行了。”
原来是伴娘出了问题,难怪神父都站了半天也不见新人入场。听这意思,是想然她临时充当一下伴娘?
易泽按住了她的手,回头对小女孩道:“她真的不舒服,我看小妹妹你就挺适合的临时充当一下伴娘。难道新娘子就没有其他姐妹吗?我们只是客人过来观礼的。”
小女孩脸上挂不住了,对她来说这本来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偏偏两人是一再推迟。
小女孩有些生气了:“亏姐姐还当你是朋友,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忙……
小女孩皱着眉头刚想要发作,却传来了安枚的声音:“小曼,怎么说话的?”
走来的人正是容允惜的母亲安枚,没想到江心乐也一起来了。两家本来就交好,容允惜又是江心乐看着长大的,如今出嫁这么大的事,自然不会像一般宾客只是来观礼。
这气氛有些尴尬,再遇江心乐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比较妥当。既然正面遇上了,自然是不能当做看不见,她轻轻叫了声:“妈。”
江心乐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随即目光转到一直握着她的手的易泽:“这位先生是……”没等念念去解释,她笑了一声,“没想到离婚后,倒是遂了你心愿。”这话念念有些不懂,她遂了什么心愿?
这话就让气氛更加凝重了,安枚是时候适当的出来调节一下气氛。她向前拉起念念的另一手,一脸慈祥地拍了拍:“念念啊,阿姨知道有些唐突,可眼下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帮忙了。小曼年纪太小,又毛手毛脚的,实在是做不来。算阿姨求你,就帮帮我们吧!”
这说辞她实在是觉得站不住脚:“阿姨,实在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是我一个离婚的女人,怎么好去做伴娘?您就不怕冲撞了允惜的幸福吗?我看这位小妹妹就很合适,反而是我真不合适。”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多说也没意思了。安枚依旧保持着贵妇般的雍容,没有生气也没有黑脸,带着那个叫小曼的小女孩离开了。
江心乐没有走,望着念念道:“念念,能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走到一旁去,她还以为江心乐要责怪自己不给容家面子,没想到她一开口却是略带讽刺:“看起来,你离开以怀后,日子过得很滋润。那个年轻人一表人才,是好事将近了吗?”
念念皱着眉头:“妈,并不是……”
江心乐摇摇头打断她的话:“你们已经离婚了,就不用再这么称呼我了。”
念念低垂着头,心头有些苦涩:“虽然我们离婚了,可在我心里我还是当您是母亲。要是这称呼让您觉得不高兴,我很抱歉。虽然觉得没必要,可我还是想要解释一下。我和易先生,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朋友。”
江心乐看着她沉默了一会:“罢了,也许你不会懂,他当初的那个决定他也很痛苦。”
她只是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与容家人坐在了最前排,而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上。易泽看她这副模样,倒是有些担忧起来:“别人说的话,不用太在意。”
她回头笑了笑:“我没事,婚礼开始了。”念念终于看到了新郎,不会为何,她瞧着这新郎的身形就忍不住联想到薛以怀。她都会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新娘子是不是也一样?
她是千挑万选,这个新郎到底是那点入了容小姐的眼?她不禁有个大胆的猜测,她是把新郎当成了薛以怀的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