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的温柔瞬间消失不见,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他坐在床边表情淡淡:“我吵醒你了?”
何念念摇摇头:“我好像睡了很久,近来大概是太闲了,没事就发困。我……我想回去上班了,你就让我回人事部吧!”
薛以怀垂首沉思,睫毛闪动了一下摇头:“不着急,我听妈说,你最近都神情恍惚的。你上次说要去医院,是不是都还没有去?去看看吧,明天我让陈齐送你去。”
她有些失望:“你……你最近都在忙什么?爆炸案也过去了不少时日,我们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薛以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嫁给我,就注定会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还记得我以前说的话吗?从我们结婚的那一刻起,能陪我上天堂下地狱的人,都只能是你。我也说过,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这些话。”
她苦笑着点点头,她的确是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她从来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婚姻是他的预谋已久陷阱,而她明知道是陷阱,却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这是飞蛾扑火的蒙昧愚钝,也是作茧自缚的自作自受。
她只是自欺欺人了太久,以为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真心。可她等了这么久,却是周而复始的失望。
是不是真的到了该放手的时候?如果他真的爱上了别人,她可以赌气一两年就是不离婚,可能这样一辈子吗?
动动嘴唇,有句话到了嘴边又后悔,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嘴上想说如果他真的爱上了其人,她可以成全他。可心里始终是不甘心的,最红还是没有说出口。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我记得你也说过,我与你此生纠缠终老。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死马亡,你也会拉着我一起。除非你先死了,否则你都不会放我离开。这些话,我都还记得。你提醒我这些,是想告诉我依旧有效,还是说……你想放我一条生路了?”
薛以怀没有看她,昏暗的灯光里,他的侧脸的轮廓比平时显得温和许多。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凉透心底:“如果你想,可是可以的。”
夜微凉,无处安放的指尖透着凉意,她苦笑:“薛以怀,这究竟是你成全我,还是我成全你呢?”
他反问:“有区别吗?”
她点点头:“当然,如果你是成全我,我倒是乐于接受。但如果是我成全你,那我就得考虑考虑了。”他轻笑,没有说话,起身去了书房。
感觉苦水翻腾,她忍不住冲进了洗手间。镜子中的自己脸色倒是红润,还是这么看都透着一股倦意。她缓缓脑袋,沉重无比,没有心思想太多,倒头又睡下。
薛以怀什么时候回房睡下,什么时候起床她完全不知道。已经是九点多了,她还是没有醒过来,管家只好上来敲敲门。她看看桌上的闹钟,没想到自己这一觉又起来晚了。
江心乐今天又重要会议所以一早也出门了,不过出门前始终担心这她的身体便让管家多留意一些。薛以怀早出晚归她也习惯了,坐在床上好一会才慢慢想起昨晚两人的对话。
不觉又吸了一口凉气,最近记性变得有点糟糕。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管家给她热了早餐,可她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管家看她这情况,看来是真的有必要去医院瞧瞧了。
她睁着头笑道:“我这毛病都是上次的事情留下来的后遗症,心理作用导致的。这是心病,唯有心药可医。”说完,一把鱼饲料又撒入了鱼缸。
关键站在她身后,皱着眉若有所思:“太太,您刚才……已经喂过了。这鱼傻,您给它吃多少它就吃多少,吃多了会撑死的。”
何念念尴尬地收回手:“我……喂过了吗?呵呵,最近脑子不太好使。”
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太,我看您最近嗜睡又食欲不振,您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心头一惊,手一抖把手中的鱼饲料劝都撒到了地上:“怎么会……没有的事,我就是心情不太好的缘故。”说完,有些慌张地回了房间。
怀孕?不可能吧!事后她都有偷偷吃避孕药,按理说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