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要一起吃饭给容允惜接风洗尘,梁琰、宁如姗和莫宛彤立马就表示自己有约不去。这个是自然,但凡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这三人的关系不好解。谁还会眼巴巴地跟前凑,不想当炮灰当然是风紧扯呼!
果不其然这一路上容允惜都在说了以前的事,恐怕是说给何念念听的。不过她定力好,全部屏蔽掉,以至于容允惜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听到:“念念一路上怎都不说话?是不是我话太多了,你都烦了。”
何念念敷衍一笑:“没有啊!挺有意思的,说到哪了?你继续啊!我只有对没有营养的话才会自动过滤。”她笑得一脸天真无邪,那表情绝对是大写的真诚,不信,你看她的脸!
薛以怀亲自开车,从后视镜刚好看到何念念的小脸。心底却想说,这丫头是越来越像只狐狸了。当初初见她那会可不是这样,文文静静的,沉默寡言,当时他还觉得她无趣地很。
可现在才多久,动不动就露出一张小狐狸的笑容,看得他都有些忍不住笑意。
薛以怀在何念念面前,可是对容允惜只字未提,她也只有从靳楠那得到一些信息。容家是个商政治结合的家庭,她父亲容江海是本市市长,她母亲安枚是个企业家。家境优渥,大小就学习淑女课程,绝对的白天鹅一只。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简单?如果何念念自己只是个局外人,她倒是觉得他们还挺配的。不过可惜,不管当初他们有什么样的过往,现在她才是名正言顺的薛太太。
到了沧海笑容家预定的包间,何念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一市之长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不过,大约是在位久了,总是有意无意透着一股官腔。看着十分热忱,可何念念能感觉到他们夫妻前看她的眼神,明显有些探究的意思。
这种眼神也可以称呼为人肉x光,大抵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怎么看都很普通,实在不咋的!
他们当初并没有参加她和薛以怀的婚礼,不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么?还是说,他们只想参加薛以怀和他们女儿的婚礼?这不,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薛以怀他们的小时候。
青梅竹马的故事大抵是能猜到开头的,儿时的薛以怀说要娶容允惜过门这种话,她相信。不过这都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的老黄历了,现在当着别人的老婆说起这些,这其中含义可就耐人寻味了。
薛以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停地往何念念碗里夹菜。薛**oss这是在上演一出秀恩爱么?那她岂能不配合?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她也给薛以怀夹菜,在他人看来,这狗粮是洒了一地。
容允惜的目光终于从薛以怀身上挪开,即使再从容优雅,此刻那微蹙的眉心还是泄露了她的不自然。容母望向女儿,在桌下悄悄牵起女儿的手。容允惜明白母亲的意思,这才恢复了优雅的微笑。
嗯,很好。这下突然都安静了下来。既然大戏你们都唱过了,那现在就由她来唱个插曲吧!
“早听以怀说过,允惜这个妹妹不仅漂亮还很精明能干,特别有伯母的风范。允惜,你在国外这么多年没有回来,是不是被哪国的男士给绊住了脚?要不然,怎么会错过以怀这个‘哥哥’的婚礼?”抑扬顿挫,该是重点的就要咬得重。
容允惜依旧是浅浅的微笑,那姿态往墙上一挂,就是完美复制了一幅蒙娜丽莎的微笑。
何念念正期待着她的回答,可薛以怀却突然开口了:“我们允惜这么优秀,自然也得找一个旗鼓相当的才行。”旗鼓相当?薛先生是在指自己么?何念念差点就像翻个白眼送给他,不过他后面补了一句话,她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听到薛以怀这句话,容允惜的脸上有种希冀的光芒。不过,很快就被浇灭掉,因为他说:“若是有合适的人选,记得带回来让我们过过目。不经过层层考验,怎么能娶到我们允惜。”
我们允惜,这句话曾经是她最喜欢听他说出来的称呼,可如今却无形中成了一种桎梏。她依旧噙着笑容,不过目光却是冰冷的,那笑容到达不了眼底。
一顿晚餐吃得是各怀鬼胎,告别之时她一直挽着薛以怀的胳膊,容允惜笑盈盈地邀请她常到家里做客。何念念当然是一口一个答应,看着她望向薛以怀的眼光里似乎是有话要说。
这种时候,当然是要当自己没有情商没看出来,依旧挽着薛以怀的胳膊就差没黏在他身上了。
驱车一离开,薛以怀打开车窗哈哈大笑起来。与刚才的热情不同,何念念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略带鄙夷的语气说了一句:“有病!”
薛以怀若有其事地点点头:“薛太太有药吗?”
何念念调整座椅往后靠了靠:“有是有,不过唯独治不好你。”
薛以怀侧目望她,她却只留给他一个侧脸。似乎是不想跟他再说什么,闭目睡去。车里开着暖气,可现在正值最冷的寒冬,她睡着了还是感觉有些冷双臂就忍不住抱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