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失血过多,刚醒的莫斯越头脑依旧昏沉,他抑制不住轻咳了几声,艾琳就醒了。
当她睁眼看到莫斯越略显苍白的脸时,惊喜过后,眼神关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身体的各个神经还没有调养过来,他现在还是很乏。
“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天了!还好检验报告出来你没什么大事,不然…”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原石里面的轴在高温下确实有放射性作用,但当时并没有波及到他们,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莫斯越听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就在这里整整守了我三天?”
“你救了我,守着你是应该的。”艾琳说着,眼神却有些不自然的撇到了一边。
“哦,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你想怎样?”
莫斯越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艾琳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我警告你,你别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我乱想什么了?你倒是说说。”莫斯越的嘴角扯出了痞痞的笑容,“是你自己刚才在乱想吧?”
艾琳:……
“你快说,不然再过一会我就改变主意了。”
他盯着她微红的脸颊,略略思索了下,终是道:“想来想去,你还是肉偿吧。”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况且我长得还不错,你也不吃亏。怎么样,考虑下?”
这边的艾琳听了,抄起旁边的抱枕就想往他身上砸。但顾及到他大病初愈,半途又硬生生的停下了。
艾琳生气,“你想得挺美!”
“是挺美的。”莫斯越毫不要脸的承认。
她看着他笑语吟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倏然紧了紧。
明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但事后的莫斯越总像是没事人一样。她不曾见过他开枪,也不曾见过他杀人。她当年离开的时候,彼此还是最青葱的岁月。
这些年来,他到底经历了多少风雨。她丁点不知。
“为什么要救我?你当时明明可以不管我的。”她终是问道。
他做了这么多才重新回到莫家,为什么要为了她拿自己的命去冒险?值得吗?
莫斯越看着她,摸了摸下巴,“这很难理解么?我也没什么高尚情操,只是觉得你的命比我的命重要而已。”
她不会懂的,
他可以随时随地拿自己的这条命去赌博,性命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筹码。
可是,他不可能拿她的命去赌。
艾琳被他的话所震慑。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情绪时起时伏。
他是怎么想的,就为了她?
即使她曾说了那些话,拼命的刺激他,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他却依然…这么选吗?
他是傻子吗?
“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她艰涩的开口,心乱如麻。
莫斯越淡漠的神情在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时微微凝固,却在她说完“谢谢你”时转为阴沉。
“不需要!”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艾琳面对他的冷脸,微微垂眸。“但是莫斯越,我没有办法了。”她说着,心头倏然涌起淡淡的委屈和无奈。
他们既无法回到过去,又无法直面将来。她以为挥手作别了无牵绊,就可以大步的向前走,去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可仅仅是一次磨难,她就再次被他绊住了。
走也走不了,退也退不回,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在原地。
他到底想要她怎样呢?
“我知道,在感情上,我就是赢不过你,我认栽。”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眼眶微红,“可是你也不能总这样坑我。”
她没他那么聪明,没他那么狡猾,要是被困住,没那么容易走出来。伤心伤情是小事,非他不可才是大事。
莫斯越看着她一副要哭的样子,浑身微僵。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她话还未说完,手腕却倏然被一股大力拉扯,整个人的身子都向前倾,跌坐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