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昨日早些时候。
上国辅宅邸,密室。
义言独坐沉思,
他从数月前开始派人撺掇右奏者联络激进派;之后又暗中助长国人众年轻一辈的愤怒;甚至还当众和花行搂搂抱抱,以表现自己的荒唐,如此等等……
总之,此次行动筹谋已久,但绝称不上一帆风顺。
此前,他一直以为,左奏者那个老家伙既然知道护政台之事,没道理右奏者不知。
所以,他那天才无所顾忌的当着右奏者之面试探他父亲。
哪知那左奏者老成持重至此,先前居然硬是没有透漏一丝口风给自己儿子。
这就让他有些弄巧成拙了。
本就优柔寡断、空有傲气的右奏者,当日被护政台的力量吓着。听闻漩涡家的嫡脉被牵扯到后,差点偃旗息鼓。
幸好有自己认识的稚木忍族帮忙,受雇于彼方,不然计划就要泡汤...
按说,花形等人的建议,是让他再等一等,等龟法师一行离开后再动手。
但他认为迁延日久之下,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依旧打算按照原计划进行。
甚至,他觉得此次龟法师的到来莫不是老天有眼?不然光凭那些绣花枕头拉出的数百人马,自己这平定国人众暴动的功劳岂不是要打折?
索性乘着这次机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些。
让此前一直没有机会插手的稚木忍族,伪装成流浪忍者,受雇于暴动的国人众,将龟法师打伤、甚至俘虏。
由此,把护政台的力量也牵扯进来。
他们一旦参与,绝对能判断出,那些所谓流浪忍族,绝不是来自太政府辖地,而是来自境外的忍族势力。
并伺机俘获龟法师,趁乱将他掳出境,进一步搅乱护政台的视线,将其精力牵扯于追踪敌忍之上。
如此,自然就能坐实右奏者等人勾结境外势力的罪名。
而他会事先切断与彼方的一切联系,将自己从中摘出。
并凭借平定一场大乱之功,回转京都,直入台阁。
京畿之外的诸国,是没有上升渠道的。
在这里,顶天了也就是做到从五位的上国辅。
在六位、七位上,晋升速度当然快于京畿,但再往上就是一片荒漠。
所以,已经做到外官之顶的他,必须回去了。
义言做为中臣家的长子长孙,看似没有任何压力。只要年龄一到,就能回转京都,进入台阁任事,最后出任家主。
然而,哪有那么容易......
首先,台阁僧多粥少。
晋升渠道就那么多,你得到了,我就没有。
五摄政家、五公方家、太阁东西院夫人、等等势力,为了话语权,斗的那是个暗流汹涌。
他要是坐在京畿之外干熬年资,那指不定就被别家抢去了机会。
再者,自家的那帮叔叔伯伯、甚至比自己小些的弟弟们,可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常年不在本宗,再不回去,在族内的力量,估计都要被瓜分殆尽。
所以,这次计划对他至关重要。
中臣义言面色严肃的端坐于主位,看向浑身都隐藏于阴影中的稚木忍族首领。
“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桀、桀,上国辅放宽心,我的族人已经和那右奏者联系上了。”
“没有被怀疑吧,我可不想被护政台内刃院的怪物们盯上。”
谈及内刃院,绕是位高权重的义言,声音都为之一低,似乎很是忌惮。
“都是族中秘密培养的人手,绝不会牵连出我们东北太宰府稚木家本宗的。至于国辅大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行动的真实目的,只会全力为右奏者所用。”
“只是...”
说到这儿,那人影有些迟疑的看向义言。
“只是什么?一个二个都吞吞吐吐的。说!”
“这价钱方面,上国辅是否先兑现一部分?”
“呵!你们稚木家打得倒是好主意,下川奏家那边也没少拿钱吧?”
“嘿,您也知道,在这边培养这么一批人,我们也不容易。护政台左院那边,这些年来可一直在盯着...”
“知道了,知道了,贪婪的老家伙!我会吩咐人把半数酬金放在老地方,你回头去取就是了。”
“那就多谢大人了。”
“不过,有把握吗?深红漩涡不好对付吧?更何况还有两小队的护卫,时刻守在左近。”
“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就算他打娘胎里开始练习封印术,这会儿也最多二元封印的层次,不足为虑。至于护卫,有武士们牵制,足矣叫他们顾不上那小子。”
义言虽不懂什么叫二元封印,但瞧这人信心十足的样子,平添了不少信心。
“那行,你去吧。切记,漩涡嫡脉的人只伤不杀,要捉活的,其余人等就尽力杀干净。还有,千万莫要被抓住活口...”
“明白..”
说话间,原地已没有了人影。
'这帮来去无踪的家伙……真是危险...'
义言莫名感到一阵寒冷。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