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九天尘三人的背影,黑驴精扯着一张破锣嗓子高声叫嚷道:“九天尘,业无障,攸狂,你们三个别那么急着走嘛!
咱们几个得有几千年不见了,你们难道不想跟老朋友叙叙旧吗?
我一路奔行至此,饭还没吃呢,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最起码给我拿百八十斤的万年灵草来充充饥也好呀!”
听到黑驴精的话,九天尘鼻子差点气歪了。
他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冰冷的声音自风中传来:“行了,黑驴精,我们三兄弟和你之间两清了。算我求求你,以后别来登天路了。
你这头黑驴一肚子坏水,每次见到你准没好事……”
见九天尘等三位神魔仲裁者好似躲着灾星一般“逃”回神魔殿,凌瑀侧目望向黑驴精。
之前他只是觉得黑驴精一肚子花花肠子,现在看来,似乎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无耻。
“臭小子,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驴神吗?赶紧带我回到华夏强者的寄居之地吧,三日之期将近,祸福难测啊!”
黑驴精被凌瑀盯得一阵发毛,他瞪着大眼睛对凌瑀说道。
当黑驴精、凌瑀和两位洪荒君主回到华夏修者驻足的村落时,看到南宫羽等人正守在村落的入口处,向远方不停张望。
见凌瑀的身影浮现在眼中的时候,南宫羽面露惊讶之色。他心中一喜,施展身法朝着凌瑀急速奔来。
见南宫羽冲向远方,小黑、易寒、游龙等好友也紧随其后。
他们之前虽然感受到了另一片村落中的剧烈波动,但并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见凌瑀归来,他们若有所思。
故友重逢,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凌瑀并未隐瞒,将大君主舍身相救,以及黑驴精突然出现在登天路,三位神魔仲裁者现身解围的种种对众人如实道来。
吃罢晚饭之后,众人围坐在村落的中央,商议着对策。
“南宫院长,前几日我利用佛门神通推衍,发现这一次的变数很多。
除了千弈天尊和蚩血冥皇外,似乎还有另外一股强大的势力想要干扰三日后的赌局。所以,我们不能大意呀!”
那位相貌年轻的老僧双掌合十,对南宫羽等人正色说道。
“那依圣僧所言,这次的变数在另外一股神秘的势力身上吗?他们究竟是何人?是敌是友,如今又身在何处呢?”
南宫羽深知这位老僧手眼通天,连忙恭敬地询问道。
“南宫院长,实不相瞒。根据我的推衍,我发现那股力量同样不坏好意,在我看来,他们是敌非友啊!
不过,我们却也不用太过担心。虽然那股力量的强大超乎想象,但并非绝路。
因为在我们这一边,也存在着许多的变数和绝处逢生的契机。
这些契机有些已经浮现,有些尚未显化。而且,自从凌小友归来之后,一切似乎都变得神秘起来了。
因为,凌小友便是这场赌局中最大的变数啊!”
老僧扫向篝火旁的凌瑀,眼中划过令人不解的神色。
“老和尚,你别骗我们。小瑀只是圣人境的修者,他又怎么会是最大的变数呢?对方可是两位天尊,你就别说笑了。”
小黑对老僧的话十分怀疑,他啃着手中的鸡腿,含糊道。
“阿弥陀佛,小黑施主,贫僧从不打诳语。据我的推衍,这一次的赌局之上,凌小友的确是最大的变数。
也就是说,未来的结局也许会因为凌小友的一个决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同时,也有可能会因为他的一个决定逆转乾坤,将所有劫祸尽数化解!”
对于小黑的无礼,老僧并不在意。他双掌合十,笑道。
“圣僧,您刚才说,关于这场赌局,我们华夏也有无尽的变数。那么除了凌小子之外,还有什么是无法预知的呢?”
南宫羽挥手打断了小黑的纠缠,对老僧正色问道。
“这个嘛,就要看黑驴精施主了。他既然从虚无之地而来,显然,不是空手进入登天路的。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以黑驴精施主的性格,又怎么会如此有恃无恐呢?”
听到南宫羽的询问,老僧突然话锋一转,望向了黑驴精。
看到老僧眼底的玩味之色,黑驴精一个驴打滚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老僧,又看了看南宫羽等人,大大咧咧地说道:“你这老和尚真是讨厌,本来我还想留点神秘感,没想到我才刚刚抵达登天路,就被你戳穿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们早晚都会知道,我不妨提前告诉你们。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那是……”
见自己的想法被老僧洞悉,黑驴精也不扭捏,便想将自己的后手对众人坦白。
然而,就在黑驴精准备将自己依仗的东西对众人言明之时,突然从远空传来一阵剧烈的雷鸣之声。
而后,人们看到,登天路的天穹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旋涡,旋涡之外是一层层如倒立的山峦一般的火烧云。
在如龙脊般缠绕的火烧云中,一队人马仿佛自亘古而来。
他们浩浩荡荡,其威势即便相隔万里,依旧清晰可感。
望着火烧云正中心奔来的那队人马,凌瑀脸色大变。
他猛地站起身形,双拳紧握,冷声自语道:“居然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