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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怡,你怎么回事?!”
这一整天韵怡一直惴惴不安,炼制药剂频频出错,报废了近十份灵药,负责统计的弟子看见她折腾出来的大堆废渣,疾言厉色地质问。
“啊?什、什么事?”
韵怡心不在焉,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浪费了许多灵药,冷不丁地被一声喝回神来,还迷糊地反应不过来别人为什么对她怒目以对。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你自己看看你报废了多少灵药了!”宋乐云气笑了。
每层楼的灵药是供该层楼所有弟子共用的,每月的份额都是定数,也就是说容错率是有上限的,三楼的容错率上限只有不到两成。
所以每当有人浪费一份灵药,其他人便少了一次出错的机会。
原本大家都在各自忙碌,没有注意到韵怡的异样,此时宋乐云这么一吼,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被吸引了过来。
“我、我一时没注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韵怡这才注意到工作台周围满是灵药废渣,自己都吓了一跳,恰在此时,一个器皿中又发出轻微的炸响,随之便传出了阵阵烧焦味,不用看都知道,又一份灵药宣布报废。
宋乐云脸色瞬间黑了:“这就是你说的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韵怡有心想要解释都寻不出合理的借口。
“天呐,韵怡你这是浪费了几分灵药?”旁边一名少女忍不住惊呼。
“看着该有十份了吧!”有人皱眉说道。
“我说你就不能认真点吗,要是真的保证不了成功率,那就先别炼啊,炼不出来还要浪费,这不是在害人嘛!”一位说话比较直的弟子直接出言指责。
周围责备的目光令韵怡感到羞愧不已,心中更是涌起浓浓的委屈。
“对不起……”
韵怡垂下眼睑,掩盖微红的眼眶,深吸了口气,勉强道歉了一声,在控制不住泪腺之前飞快离去。
惠琼抬眸看了一眼韵怡逃离的背影,眸中似有复杂之色闪过,不过仅一瞬间,便恢复了冰冷淡漠。
她将韵怡视为至交好友,韵怡却把她当傻子哄骗。
要她原谅韵怡是不可能的,能压制住不去憎恨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事实上韵怡至今都不清楚惠琼为什么会突然和她翻脸,也没真心想过要去弄明白,因为她确实从未将和惠琼之间的友情放在心上。
狼狈逃离三楼的韵怡,像失了魂一样跑回了自己房中,锁上了门,呆坐在床边,满心纠结和慌乱,将腰牌拿起又放下,放下再拿起。
尤悯伶在她心中积威太深,她犹豫到现在都没能鼓起勇气,将梦隐识破她身份的事告知尤悯伶。
如此重复了不知几次,韵怡不知何时竟无意中对尤悯伶发去了联络的信号。
“何事?”
尤悯伶的嗓音突然从腰牌中传出,吓得韵怡差点将腰牌扔掉。
“姑、姑姑,那个……我、我……”
韵怡紧张得嘴唇
哆嗦,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况更何况,她也还没想好要不要说。
“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内院不要喊我姑姑!说话吞吞吐吐的,到底何事!”
尤悯伶冷厉的语气中透着不耐烦,要不是梦隐的事情需要用到韵仪,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侄女。
可想而知尤悯伶有多不待见韵仪。
“是,大、大导师。”韵仪立刻怯怯地改口,“弟子昨天和梦隐聊、聊了几句……”
韵仪停顿了一下,准备豁出去向尤悯伶禀告她的身份已被梦隐知悉的事。
“很好,那你还不抓紧时间和她打好关系!”
尤悯伶说完便截断了联系。
她对韵仪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已不耐到了极点,听韵仪说已经和梦隐接触上了,便懒得再听韵仪多说。
“……”
韵仪看着手中重新变回黯淡的腰牌,神色依旧凝重复杂,可心中却隐隐松了口气。
“若真出了事也不能怪我,我准备说的,是您没给我说的机会……”韵仪喃喃自语道。
继续呆坐了良久,韵怡的情绪逐渐镇静了下来,见时间尚早,便想再回到三楼去炼制药剂,不料一出房门却遇上了刚进院子的梦隐。
“啊!你、你怎么在这里?”
韵仪如惊弓之鸟,条件反射般发出了一声惊呼。
梦隐抬头,只见韵怡神色惊慌失措,面容苍白憔悴,眼下一片青黑暗影,犹如几天没睡。
她不就是说穿了韵怡的全名而已嘛,至于见到她像见了鬼似的?
“怎么?我难道不能在这里?”
梦隐戏谑道。
平时这个时候院子里除了她不会有别人在,没想到今天意外地在这个时间见到韵怡。
既然梦隐已经戳破了韵怡的身份和目的,便懒得虚伪地维持表面的和平。
“我、我先走了。”
韵怡僵硬地笑了笑,眼神闪躲,落荒而逃。
梦隐挑眉,韵怡这反应似乎太过了一些。
如果说韵怡面对梦隐会心虚和尴尬,这很正常,可韵怡更多的却是惊慌和害怕,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光离,你有没有了解到尤悯伶大概是个怎样的人?”梦隐若有所思地问道。
令韵怡感到惊慌害怕的肯定不是她,那么就只能是尤悯伶了。看来尤悯伶背地里也是个手段狠戾之人,不然作为她后辈的韵怡又怎么会如此惧怕于她。
“嗷呜?”
光离脑袋微侧,思索了一下: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