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风澈起身走到浴室,把那一池的水轻轻一搅,热气便上来了。
江月初在门口看着,感叹了一下这个浴室的豪华,然后忽然道:“我住在这里,你住哪?”
风澈道:“旁边的院子。”
江月初有些黑线,这个湖大的很,就算是旁边,也隔了老远的距离,“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风澈顿时看向江月初,嘴角微微一勾,有些邪邪的味道,“月儿这话……怎么叫不麻烦?莫不是让我也留下来,住这?”
江月初一顿,随手拿起一张帕子扔到了风澈脸上,咬牙道:“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不住在这,你这水榭也太尊贵了一些。”
风澈拿下了脸上的手帕,惋惜的说:“原来是我误会了……这水榭自建成起,我也没住过几天,不过,给我未来的夫人,自然要最好的,月儿,你若不住这里,我也不住,你选个地方,我陪你去。”
江月初更加黑线,“那还是就这吧。”
不一会,江月初送风澈离开,刚出了门,风澈忽然回头,笑着问道:“月儿可有改变主意?北边天凉,我会暖床。”
江月初直接把门拍上了!
风澈摸了摸鼻子,还好躲的快。
他本是要走的,但是脚步一顿,忽然想起江月初不久前说的话,忽然间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这了,屋里进不得,他轻轻一跃,便落在了屋顶。
他走的极小心,因为他知道江月初很警觉。
大概走到浴室的位置,风澈坐了下来。
现在一个人,脑子转动起来,想的都是狱魔殿的事,执行千里血的杀手刚刚撤回,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时至今日,与五国皇帝正面对话也是必要的事情。
中洲的强者陆续出现,有些事情都搬到了明面上,连墨显都逼到了岭下口。
十个殿前魔灵全部回归魔界之后,下一步就是迎回魔王!
即便他现在已经肯定江月初就是未来的魔王,可月儿到底能不能接受这一点,会回魔界,还是回雨林深处的那个“家”,他无法为她做决定……
所以,就算这很残酷,她也必须自己面对。
她心里是渴望有一个家的,这个家不光是将来,还有过去的,月儿只是被人丢弃了,不是生来就是从江里冒出来的,她有真正意义上的父母,她心里……也许是想弄清楚这一切的。
也许,景箫也清楚这一点吧?
这个景箫,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对手呢,他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多了。
对,就是强大。
不光是修为,更是那个磐石一样的灵魂,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那个雨林深处,还真是藏了一群别样的人。
景箫在明明知道了江月初的下落时,竟然把她走过的路都走了一遍,他现在对于江月初这几个月做的事情,必定已经了如指掌,还有这个世界,他也摸透了吧?
他……是个很老道的棋手,还未动作,先将整个局面装入了心中。
他的确是来帮江月初的,而且,他知道,江月初不会那么快回去。
他是情敌,更是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
风澈很欣赏这样的人,不过,还是那句话,对月儿,他不会退让分毫!
坐了一会,风澈慢慢躺下了,他收敛了飘远的思绪,凝神听了听下面的动静,隐约听到哗哗的水声。
他没有说谎,这个麟王府是他六岁离家之后的几年后,黑帝才命人建的,所以,这次回到天水城,他也只是在这个水榭里住了二十多天而已。
不过,这浴池他倒是天天用……
手按在了屋顶的瓦片上,风澈内心挣扎了一下,自家夫人,现在看看也无妨吧……可若是让月儿发现了,肯定会赏他一顿揍,揍也就罢了,怕是还要几天不理他?
想着,风澈又把手缩回来了,还是算了,他府上就住着两个情敌,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出岔子了,省得叫情敌趁虚而入。
只是,这么一犹豫,屋里的水声在脑海中仿佛放大一般,风澈怔在那里,半晌,鼻子下面两道热热的血迹流下来,风澈用手一抹,见是血迹,顿时仰头捂住。
盯着天空咒了一声,他也是自找罪受……
而江月初在屋里,完全不知道风澈经历了什么,她以为风澈真走了。
历练一个月,她的确想这样舒舒服服洗个澡睡一觉了,风澈似乎早就准备好把她迎到这里了,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有她能用上的东西,而且都是按照她的习惯来放的。
就连衣服,也准备了整整一柜子。
一夜好眠。
次日,江月初精神十足的起床,出了水榭,在门口练了练拳,等她停下的时候,却见风澈和景箫一起走过来了!
江月初望着那两个男人,风澈一洗白衣,矜贵潇洒,景箫一袭青衣,淡然温雅,两个人走在一起,实在养眼的很,这天地间,便没有什么比这两人更好看的了。
等他们走到近前,江月初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是一块来的?景箫哥哥,昨日你睡的可好?”
风澈轻描淡写道:“路上碰到的。”
其实,风澈昨夜就是在江月初的屋顶上睡的,天刚亮时他才回去换了什衣服,再出来就碰到了景箫。
景箫却是点了点头,“很好。”
“月儿怎么不问我?”风澈道。
江月初看向他,“这是你的府上,你是主人,有什么可睡不好的?”
风澈摸了摸江月初的头,面上笑着,心里却想着,他还真没睡好!屋顶的瓦片实在硌得慌,将来要把它们都换了才行……
“景箫哥哥,我们许久未见,这天水城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吧,你也跟我说说爷爷他们怎么样了?我很想他们……”江月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