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思画道:“姑娘,我看,这里面有大误会。”
宝禄歪着头,“什么大误会?”
风思画道:“陈参的确没有认错人,她,江月初,可不是什么小公子,她与你一样,是姑娘,也是风澈的……”
“咳咳!”江月初忽然大声咳嗽了一下!打断了风思画。
要是让她说下去,她就真成了“麟王妃”了!
见陈参还在自己面前端端正正的跪着,便快速道:“你站起来,不必对我行此大礼,也不要叫什么王妃。”
“是,娘娘。”陈参立刻起身。
江月初无语的说:“也别叫娘娘。”
陈参一本正经的应道:“是!”
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若非把她当成主人,怎么会如此恭敬?
江月初顿时看向风澈,半是询问,半是警告。
而风澈只是耸了耸肩,似实在表示无辜,他与她是同时见到的银甲军,他可从没有吩咐过陈参如何称呼,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可分明,他很喜欢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的感觉……
而此时,震惊了一会的宝禄却忽然大叫一声:“我不相信!他明明就是小公子!你们骗我的!”
说着,宝禄便扑向江月初,大有要验明正身的架势!
江月初抓住她的胳膊,轻松将她按回了椅子上,一双眸子望着宝禄,道:“你的确认错了,那日我扮成男子,也是为了方便,我的确是女子。”
宝禄震惊的望着江月初,她动不了,便用眼睛看着江月初,从头到脚,甚至用力挣了挣双手,握着她的手力道虽如铁钳,但是手只却是光滑纤细,比大多数的女子的手还要好看的多!
这“小公子”从头到脚都令人赏心悦目,她见到的时候便惊为天人!
原来,是女子?
“当、当真?”宝禄声音颤颤的,还有最后一丝丝的希望。
江月初非常严肃认真的点头,“当真!”
“哇呜呜呜!”
宝禄瞬间放声哭了!那嚎哭之声在房间里有力的回响,把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江月初就坐在她旁边,更加不知所措了,这么大一个人,哭的像个孩子一样,那“痛失所爱”的模样,不一会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唤了几声,宝禄也没有反应。
哭着哭着,宝禄从椅子上滑下去,盘膝坐在了地上,接着哭……
江月初一脸黑线,她看向其他人,见他们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顿时放心了……
风澈倒不关心,哭便哭吧,只要别惦记月儿,怎么都行。
一时间,几人都不说话,便只有宝禄嘹亮的哭声,还有她的痛心的絮叨,“你竟是女子!你、你耽误我!十七年了!族长好不容易放我出来一回,我做梦都想带一个如意郎君回去,可你……可你为何是女子?
你既然是女子,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便及早回头,去找别人了!你害的我好苦!我失恋了,你把我的小公子还给我!呜呜呜……”
江月初一边听,一边也忍不住想吐槽,但是看到宝禄没完没了的哭,还是忍住了。
作为一个实力很强,眼神却不好的女子,江月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他妈能不能不嚎了?这分明是你自己眼瞎。”在一旁充当柱子的少年狼终于忍不住说道。
宝禄看向少年狼,哭道:“没错,就是我眼瞎!还缺心眼!她的腰分明比我还细,脸蛋比我还要小巧精致,身段也好看,我还是把她当成了男子!呜呜呜,我知道了,她是天下最好看的人,我就是贪图她的美色!
呜呜,这世上哪有如此好看的男子?难道我注定要空手而归了吗?族中男子都是比他还要壮的大块头,我不喜欢那样的,我要到哪里找一个漂亮的男子?”
宝禄的手指的是陈参,而陈参像是泰山一样,巍然不动。
少年狼被这一番话震的浑身都是一抖!抱着双臂,又往黑暗里缩了缩。
妈的,哭去吧,哭死算了!他不管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有觉悟的人!承认自己眼瞎还缺心眼?找个漂亮的男子?
男子汉就是要顶天立地,威武强壮,想要小白脸,找风澈啊!
对,去找风澈!最好把他带回去,别让他缠着江月初!
其他人也被宝禄的思维逻辑震了一会。
最后,是风思画实在等不下去,揉了揉脸颊,扬起一张笑脸,对宝禄说:“姑娘,别哭了,中洲大的很,漂亮的男子不少,别说带一个,就是你想带十个回去都没问题。”
闻言,宝禄渐渐不哭了,可仍然抽抽嗒嗒的问:“有多漂亮?比小公子呢?”
风思画看了看江月初,又重新看向宝禄,很是耐心的说:“姑娘,首先,你口中的‘小公子’她是个女子,所以绝对不能作为参考,你觉得陈参不是漂亮的类型,那风澈呢……不对,风澈也不能做参考,你觉得子言呢?”
突然被点名,子言微微一顿,却在接到其他人的眼神警告之后,没有发作。
宝禄一双泪眼哭红,她本就生的可爱,那双娇俏的桃花眼此时楚楚可怜,她歪着头仔细看着夙樾,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般,道:“他的确挺漂亮的。”
虽然这几天她相处做多的人是夙樾,两人从被抓进魔教的地宫开始,几乎就是关在一块的,但是她并没有仔细看过夙樾,因为那时候她心里想的都是她的“小公子”。
现在才算仔细看过。
夙樾皱眉,被说成“漂亮”,他绝对开心不起来!
只是,风思画很快就道:“姑娘,像子言这般美男子,仔细寻觅,中洲还有许多,姑娘何必哭的如此绝望?你在这里多留些日子,定能如愿以偿。”
风思画善言谈,说的话总是莫名的令人信服,宝禄的思维便是被她带走了,刚刚还绝望的很,现在却是充满希冀的问风思画:“是这样吗?你没有骗我?”
风思画点头,“我绝对没有骗你。”
宝禄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一跃而起,仿佛满血复活一般,自信的说:“既然如此,我实在不该气馁!事关我终身的幸福,下次一定要擦亮眼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