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大开,一时停住了满殿欢笑,青纱女子直了直身,一眼望见来人,冷笑一声抬手拍了拍将离的胳膊:“快看看是哪位稀客驾临我这枉死城了。”
将离闻言望去,却只满目模糊的瞧见两团交叠在一起的黑白影子,撇撇嘴:“我说什么来着,能看不能吃,现如今好看的男人都只和好看的男人在一处了。”
谢必安转身就走,被范无救扯着后领拽回来:“安安受伤了,赶紧来看看。”
“受伤?伤哪了?”
“脸。”
“!!!”
将离一惊,醉意全消,两下滚下床凑到谢必安身前,捧着他的脸来回的看:“哎呦呦,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心疼死我了!”
谢必安耳尖一红:“只是一点小伤。”
“好了好了快闭嘴,我来给你疗伤。”
满殿光影交错间,一溜白衣女子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锦烟拢了拢衣裳也从床上挪下来,一步一笑的走到近前,娇声道:“无常爷要有阿离半分怜香惜玉的精神,也不至于叫白爷受了伤,不过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都如此看护不周,也不知殿外那位小公子能在这鬼境里平安几日啊?”
锦烟媚眼朝殿外一挑,周缺呆立如一截木头桩子,被才发现他还杵在门外的牧遥退回去一把拉进来,,连灭了三四根烛火。
士可杀不可辱,谢必安额角青筋毕露:“锦烟!”
范无救按了一把谢必安的肩膀:“让她说两句会掉肉吗?老实点。”
话虽如此,却又一抬头朝锦烟笑了一声:“看来是上回血池里怜你怜的不够,烟烟,等你有空咱们再来?”
锦烟哎呦一声垂首掩唇:“知道无常爷心疼白爷,也别把气撒到我身上呀。冤有头债有主,哪个胆大包天敢伤地府阴帅的,您带他去血池。”
将离指尖灵光一收,在谢必安脸上轻轻拍了拍:“下回可莫要伤到脸了,有什么危险的叫范无救上,你这皮可是真东西,要是坏了这阴间的女鬼可要集体跳业川了。”
说完转头恶狠狠的对上范无救:“走前还嘱咐过,你就不能上点心?”
范无救白了她一眼:“不能。”
将离磨了磨牙:“犯事的新魂呢?”
“你说呢?”
一脚踢翻两盏装红烛的琉璃台,碎碴子扑在范无救袍底,将离怒道:“又杀新魂!”
范无救眼眶鲜艳几分,扭头要走,被将离扑过去挡住,一踮脚伸手按在他眼睛上按了好一会儿才低低一声:“控制一下会死吗!”
范无救睁开眼睛,眼眶上黯淡下去,脸上浮起欠揍的笑:“控制不住。”
“那就别去勾魂了。”
“刚才还说有危险叫我上?”
“滚!”
“哦。”
“等等,晚上记得来赴宴。必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