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克北向那手摇羽扇的汉子道:“那便幸苦吴六叔,去准备好迎客的礼仪饮食。”那汉子道:“庄主放心,包在吴清风身上。”说罢便起身离开。祖克北又向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道:“劳烦赵三伯去安排好几间上房,房内须有沐浴之物,不可怠慢了那位贵客。”那汉子道:“赵天雷领命。”说罢亦起身离去。祖克北向张无伤道:“烦请张二伯即刻操练庄内兵丁,以向贵客展示本庄雄风。”张无伤亦领命而去。
此时房中只剩下两个人。祖克北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二伯、三伯、六叔他们已经走了。七叔有什么话,请直说罢。”对面那人沉吟半晌,慢慢开口道:“庄主是不是将那越王宝藏的所在消息传到南边去了?”说话之人声音浑厚,显是有极深的内功修为,此人便是靖北庄神算军师,姓丁名献策。
祖克北闻言哈哈一笑,道:“七叔机智过人,不愧为神算军师。”说罢正色接道:“不错,小侄将越王宝藏重出江湖的消息,已告知南边。”丁献策微微一笑,道:“只有这些?”祖克北眼珠一转,语气坚定道:“不错。我对南边赤胆忠心,这一点七叔素来知晓。”丁献策微一点头,不再说话。
祖克北见他神色有异,心中略微一慌,双手抱于胸前。丁献策见此情景,心知僵持下去必然难堪,便起身道:“庄主还有何任务,请示下。”祖克北忙道:“任务都已分配完了,七叔便回去歇息罢。”丁献策闻言只好告退。
祖克北见他走得远了,长呼一口气。随即命人将庄中管家叫来。不一会儿,管家来至祖克北房内,请了安,站在一旁。祖克北道:“曹管家,目下庄中还有多少存银?”那管家忙道:“托庄主洪福,本庄今年新增了好几处进项。光是半年前那次打秋风,就一次带回来好几辆马车满载而归,足足有两千多两银子......”话未说完,只听祖克北厉声喝道:“住嘴!胡言乱语些什么。”管家吓得急忙跪下,诚惶诚恐。过得半晌,祖克北又问道:“镜湖双蛟二人去洛阳办差,已有月余,不知归来没有?”那管家回道:“本庄凡外出办差之人,归庄时必先告知我一声。双蛟二兄弟自上月离庄,至今尚未归还。”祖克北听罢沉吟不语,似乎在思索什么。过得片刻,见管家仍跪在地上,便朝他摆了摆手。管家叩了叩首,便起身退了出去。
此时在银蛇寨中,宇文迪正苦思救刘四的对策。
自她走后,银蛇夫人与念奴继续把酒对酌。
那念奴开口道:“夫人将那二人引至寨中,究竟如何处置?”银蛇夫人微微一笑,道:“我接到密报,已得知越王宝藏的消息。”念奴惊讶道:“素闻得越王宝藏者,便可得天下,可见夫人吉人天相,洪福齐天。只是那宝藏关系重大,江湖中人人欲得,夫人何以得知此消息?”
银蛇夫人邪魅一笑,不予回答,只举起双手轻轻拍了三下,只见屏后转出两个人来。
此二人一胖一瘦,正是镜湖双蛟。双蛟上前朝银蛇夫人跪道:“夫人万福金安。”银蛇夫人笑道:“罢了。”双蛟二人道声谢,立于一边。
念奴看了一眼双蛟二人,道:“此二人是谁,怎么未曾见过?”银蛇夫人道:“他们便是给我报信之人。能抓到宇文迪和刘四,多亏了这二兄弟。高个子的是侯翻江,矮个子的是侯过海,二兄弟在江湖上人称镜湖双蛟。”念奴闻言,朝二人点头微笑示意。
银蛇夫人向双蛟二人道:“此次辛苦二位了。若能得到越王宝藏,以你二兄弟为首功。”二人忙抱拳道:“我二兄弟愿为夫人效犬马之劳。”银蛇夫人微笑点头,道:“你们自从靖北庄出来已有月余,为防见疑,还是早日回去罢。再有任务,我会另行告知。”
双蛟道:“谨遵夫人之命。”说完并不就走,唯唯诺诺,似有话说。银蛇夫人道:“还有什么事?”侯翻江忙赔笑道:“夫人答应我二兄弟之事,不知现下如何了?”银蛇夫人笑道:“本夫人已经通报上去了,二位耐心等候,不必心急。王爷日理万机,军务庞杂,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侯翻江忙道:“夫人说的极是。那我二兄弟静候佳音。夫人,念奴姑娘,在下告辞了。”说完朝夫人一拱手,与侯过海一同离去。
待二人走后,念奴问道:“夫人答应他们什么事?”银蛇夫人冷笑一声,沉吟不语。
双蛟二人甫出银蛇寨,侯过海似乎心有不满,道:“那蛇妇定是在戏耍我们。这都等了两年多了,至今丝毫没有一点消息。”侯翻江道:“兄弟再忍耐些,也许马上就有消息了。”侯过海忿忿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也只好认命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赶往靖北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