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确认出来有什么好处。该逃的还是得逃,跑不掉的那还是跑不掉。”
类看着他笑了笑:“珈蓝珈的贵族人都是这么洒脱吗?”
“我再说一遍,叫我贺平川!”
类没理他,转眼看向前方:“有个坏消息你要听吗?”
“不听!我不听!”
类又笑了笑,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离天亮应该还有两三个时辰。”
“一定要在这个地方?你要不要考虑再接再厉?”贺平川试探。
类摇了摇头:“我体力差不多耗光了,而且也没什么用。”
贺平川警觉:“你想表达什么?”
“你看着前面熟悉吗?”
贺平川莫名其妙:“这沙地都长一个样,有什么熟悉不熟悉的。”
“没什么,你休息会儿吧。”
“你等会儿!你把话说清楚……”
类没再搭话,侧卧而眠。
贺平川看着类开始睡觉,心想这指不定是身边的坏家伙在故弄玄虚的使坏便也没太在意。努力把一直吊着的心放下来,也跟着躺在一边闭目养神。
夜晚的荒漠凉意明显。类这种族的人天生的毛厚体温不怕冷,但他贺平川是一个纤弱的人族,这寒风凛冽就不是他能受得住的了。
迷迷糊糊的打了几个喷嚏把自己给震醒。
贺平川下意识的将身子缩了缩往类的身边挤了挤以求个互相取暖的效用。这过程之中他迷糊间就觉得眼角底下似乎晃过了什么东西,白花花的一片。
这一晚本就是一路的担惊受怕,这一会儿的功夫也足够让他清醒过来。等着他彻底的看清了那白花花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他突然一个大叫。
“妈呀!怎么回来了?!”
紧接着他大力摇醒侧卧的类,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不远处的东西惊恐万状。
而那些东西,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又离他们近了些。
“那些是不是你挖的,是不是?!”
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离着他们不远处有一堆小塔似的骨堆。当下默不作声。
“是不是你把它们放地面上的?肯定是你故意的!”
“刚才我就想跟你说的。我们跑回来了,走不出去。”
“你胡说!我俩走的一直都是直道,又没拐弯!”
“但我们还是回来了。”类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那堆骨头:“那就是我第一次挖出来的。现在它们从地下跑到地面上来了。”
贺平川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去。这可别怪他胆子小,如果对方是一群持刀的破皮无奈他或许还能有个计策。
可现在他面对的是什么玩意儿都不清楚。而比起有形的东西,人当然更怕无形物质、摸不清门路的事。
“快走。”贺平川在类的耳旁低语,催促着对方。
然而类却一动不动,根本没有任何回应。他只好一把把类给拽起来,扯着对方的袖子就开跑。
“不用跑了,没用。”跑至半途类甩开他“之前跑得那么远都又绕回来了,现在再怎么拼命也逃不出去。”
“那怎么办?就在这儿等死吗?!”
“与其在这上面耗费体力不如留着力气应对之后的事情。”类说着又一屁股坐下来。
贺平川又气又好笑,他可从没见过这么淡定的人。他很想一个人自己溜了,但在潜意识里又觉得,人多总比人少好,于是只得依了那只类,重重的坐下。
这一坐就坐了很长时间。没有贺平川所担心的什么妖魔鬼怪群起而出分食自己,更没有其它异常的举动。
不,好像他又觉得有什么异常。
他看着远处横挪的骨堆发呆,觉着屁股底下的沙好像是活的。
这种感觉之前细微的难以察觉,但这会儿好像是越来越明显了。
“哎,你有没有觉得……”贺平川转头看着类“这里的沙好像在流动啊?”
此刻的类正闭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地底下应该有机关。”它睁开夜眼“那堆骨头在动,应该也是底下机扩在运转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下面有机关,万一是什么鬼怪……”
类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见了一些声音,它就在地底下。”
“哦。”贺平川不反驳,反正他是除了大风刮过的声音什么也没听见,但他相信类所言非虚,因为这个种族天生耳朵好使。
贺平川适才还在疑神疑鬼的心终于方下,一放松整个人就直接躺地上去了,又是一副“天塌下来反正有你顶着”的样。
不过躺下之后他更觉得身子下方的地确实有明显的震动,当下没心没肺的来了句:“这按摩的效果还不错哈?”
类撂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似乎是懒得理他。
既然得知无事二人便放心了。
贺平川此刻已是半睡半醒,而那类倒是假寐着留意四周动静。
它还是觉得不大妥当,因为地下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想了一想它翻身坐起欲要唤醒贺平川。但坐起后却敏锐的察觉到,前方的沙地比之前矮了不少。
类的眉头一皱伸手就去拍贺平川的脸,“我们得挪个位置,这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