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病着的这三天里,杨承宇也和他的父母去了一次杨家老宅,见过了他的爷爷,据说老爷子精神倒还好,能说能笑能吃饭,只是右边的身子不利索,见到大儿子一家子回来了别提多高兴,就是记性不大好了,竟然记不得杨承宇是谁,只问他他大哥怎么没来。谁都不知道老爷子把他当成了谁,却也无法回答他的话。
这位叱咤风云的春娇姨娘他们也见着了,虽说比杨承宇才大一岁,但怎么算也是个长辈,杨叶装的倒是很到位。
据杨承宇说,这位春娇姨娘估计春节前后就得生了,老爷子别提多高兴了。或许老爷子是真的傻了,又或许他只是有自己别的什么想法而已。这个大家都只是靠猜测,没有谁能够确切的说得明白。
我对这样的问题从来不感兴趣,就算这位春娇姨娘真的和他三叔有一腿,这个孩子怎么算也都是杨老爷子的孙子,他是最不吃亏的一个。
来到怀州的第5天,我终于有力气可以走出房舍,由于杨叶格外照顾自己太太的需要,所以怀州的房内也都和北方一般设了地龙,这倒让人还算舒服,而户外则异常湿冷,连日不停的细雨加冻雨,让路面上结了一层细细的浮冰,寒风一吹水气带着风气直往骨头缝里钻,不论你穿多少件衣服,好事都抵挡不住。
今天是杨承宇四叔做东道摆的家宴,我是不得不出席的。
该经过全副武装之后,我打着伞上了马车。
杨家老宅在怀州城南,而我们住的地方则在城北,好在这个怀州城不似京城那般扩大,我们没有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杨家老宅建在了闹市区,大门口来往的买卖商贩都很多,我们并没有从正门而入,而是转到一旁的角门,下了车,往里走了几步,便又上了几顶轻软小轿,打着轿帘,往外一瞧,这杨家老宅当真是金碧辉煌,珠光宝气,雕栏画栋,尽显了江南富商的豪阔之气。这有钱的程度,当真不是京城中的那个宅院可以相提并论的。
坐着小轿,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一座花厅,还未走进花厅,早就听得里面人声鼎沸,想来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我们在这里可是等了好久的。你们竟然此时才到。可是要罚的。”一个年约40岁上下,身着艳丽魅红色衣裙的女人带着一群妇人,朝我们走了过来。
“三弟妹可是在这说笑了,我们住的远不比你们方便。”母亲热络的和那个女人寒暄起来“我一想也就是你在这里等我们了,若是旁的人我也是不喜欢的,独你是个最好的。”
“嫂子是贵人,不常踏我们这贱地方,这回子好容易来了,我可不得好好恭敬着嘛。”这个女人笑得有些勉强,眼珠子一转便看向了站在母亲身后的我,“这位标志的人,想必就是宇哥的新媳妇儿吧!”
“三婶娘有礼了!”正有些走神的杨承宇一听这话,赶忙拉着我向那个女人行礼“您可安好,这大冷天的也难为您在这里等着我们。”
“我就看着像宇哥,却也不敢认。6年了,这都长成大人了,成家立业,我这婶娘,却也是有心无力,帮不上什么。”
说着众人都笑了,一众人全都散开,将我们迎了进去。
“你们先喝点茶暖和暖和,今儿老爷子性子高,大哥一早来,他们兄弟三人带着老爷子在河边遛弯儿呢。”说话间一碟碟糖果糕点流水似的摆了上来。
这里是一处绕过花厅的雅室,屋内倒是温暖安静,淡淡的香味,甚是好闻,这个味道我总觉得好似在哪里闻到过却也想不起来。
我们一行人原来是客到都坐着吃了茶和点心,三婶子也坐了下来,其他几位年轻的妇人这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侍立着。
“得这空,也给嫂子介绍介绍我家的媳妇。”三嫂子拉住身旁一个最年幼的女子,笑意盈盈的说道,“这是三嫂子家的,你没见过上半年结的亲比宇哥还早些说来,我也是个有福气的,生了三个儿子,这三个媳妇儿都是个顶个的好孩子,嫁妆就不说了,单说着性情就没得讲。”
三婶子毫不掩饰地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身边那三位精心打扮的年轻妇人,顺手抚了抚最小那位的肚子,我目光落处,只见那位小腹隆起,俨然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