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居然没有告诉你们?”三嫂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我也是听说的,好像说怀州的老太爷快不成了,怀州寄出的家书,想来这几日就能到了,这一次父亲必定是要回怀州的。”
“老太爷病了?”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看上他,“前几日母亲还说那位春娇姨娘有了身孕,怎么这样快,这老太爷就不行了呢,这事儿母亲都是不知道的,三嫂又是如何得知的?怕是两地相距太远,消息传不正确也是有的。”
“这哪里是我能打听到的消息。”三嫂子见我不知道,渐渐勾起了她说话的兴致,“你是不知道的,你三哥哥和怀州二叔家的儿子要好,总是会相互通信,怀州众人中依我来看,也就这个弟弟还有点样子,生性看不惯那起子人的作为,但又无可奈何,他总会写些东西和你三哥哥抱怨,这不那封信前天刚到,我当真以为母亲是必定知道这个事儿的。”
“三嫂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陪笑着说道,“母亲再怎么厉害也没有三头六臂,这几日光查账本就够她忙的,哪里还有时间去管怀州那么千里之外的事情啊,既然家书将至,想来父亲定会做出最终的决断,无论是去还是不去,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听着便也就罢了。”
我实在是困的不行,当真不想再陪她继续聊下去,于是聊天很快便就结束了,三嫂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希雅苑。
回到卧房,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可杨承宇早已换好寝衣,盘着腿坐在床上,见我进来便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看着我。
媚儿被遣走之后,太太火速又派来一位名叫夏木的姑娘。这个姑娘高挑个头,容长脸儿,样子甜美,就是不大爱笑,总是一副钦差大臣的架子,好在干活伶俐,可是只要她在身边侍候,我就无可不可的,总觉得心里难受。
而这时这个夏木姑娘正和杨承宇,有一搭没一搭着聊着天儿,墨雅见状赶忙拉着夏木去为我打热水,好让我可以和杨承宇单独待一会儿,毕竟有些话不是谁都可以听的。
“三嫂子走了!”我被杨承宇的目光盯得有些心里发慌,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我问你,你是不是会法术?”杨承宇这个脸上的表情说不清的怪异,但他说的这句话当真让我吓了一大跳,我极力稳住心神,这才没有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我要是会法术的话,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这是我脑中此刻仅能想到的一句话。
“我们两个人成婚也有几天啊,每天晚上我都睡得跟死猪一样,你要是不会法术,这是怎么做到的?我竟也想不明白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你一定是白日上工累了,所以夜间睡的才好些,我要是真的会法术,怎么不上天上去当神仙去。”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心能这样坚定,说这般无耻的谎话,居然面不红心不跳。
“难道你不愿嫁给我?是你父亲逼你嫁到京城来的吗?我是极愿意的,却没听父亲如此说。倒也没往这方面去想过。如你当真不愿意,这岂不是害了你吗?”他似乎并不想听我解释,沮丧的看着我,就好像一个被全世界都遗弃的小男孩,眼中滚动的水光几乎就要哭了出来。
“你干嘛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我心里很想说对你想的对,这就是我的想法,可是当我看见这样一个大男人委屈成如此这样子时,我居然心软了,我居然害怕会伤他的心,害怕他真的会哭出来。
“那么你还打算和我生孩子吗?”见我如此说,他倒是稍微淡然了一些,穿上鞋下地走到窗边,任由凉风吹拂着自己,考试是希望任由这冷厉的风将,心中的怒火吹熄,整个人方才能够安定下来,“难道说你在京中还有相好的,你稳住我几日后你便打算抽身离开?”
“你的想象力当真是越来越丰富了?”其实我心里真实的话语是:哇塞,杨承宇你当真神人啊,什么都不用说,你竟然全都知道。我可真得去问问冷箫,这个杨承宇是不是哪个仙宫的外务人员,我这当真是遇到同行了吗?
“我并不认为我这些都是想象出来的。”他转过身,直直地注视着我的双眼,他的眼神是那般的诚恳,让我不敢懈怠,“如果你当真不喜欢我,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可以合离,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是绝对不会强迫你的。”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居然会觉得理亏,会觉得自责,难道说,我竟然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你实在是想的太多了一些,我只是突然自身一人来到京中,还不太适应,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已。你们家里的情况又是如此复杂,我终日疲于应对,哪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
“什么叫做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或许当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诧异的目光,让我更加自责。
“你或许是从小在这里长大,早就已经习惯了,你知不知道你们杨家门里头有多复杂,我难道不需要先把事情弄清楚,弄清楚谁是谁。谁是敌,谁是友,万一以后有人要害我,害我的孩子,我也知道该找谁算账啊!”
我自信,我绝对是一个好演员,我说的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我就不信还感动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