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子!”谢青禾拉住要发作的管葭。
“我与公子婚事乃是两家祖辈所定,那时候我还在阿娘肚子里自然做不了主,后来我所做之事不过是分内之事,虽有所偏颇不过是年少无知罢了。此番两家婚约作废亦是我向阿爹求来的结果,自然不会放不下。”
“至于戏耍之说,若是这位女公子不先挑衅,我自然不会反击。”
“最后,是不是好女郎该做的事,不是你这个外人可以指手画脚,家父家母具在,再不济还有大伯大伯母,就不劳你费心了。”
场中静默,谢青枝崇拜看着她,什么时候,阿姐的口才这么好了。
戚储张大嘴巴,看看谢青禾又看看田㮊,他的脸也一阵白一阵红,过去,他也不曾少欺负过田㮊的未婚妻。
管葭目露赞许,她拉过谢青禾的手,看向田㮊:“还有最后一点,田公子,阿禾这个名字,你该忘记了。”
女子名讳,非亲近之人不能喊的。对于这一点,谢青禾倒是不在意,名字取来不就是让人唤的,不过这个田㮊就算了。
管葭带着姐妹二人悠然而去。留下三人呆在原地,龚凌一脸恼怒,戚储羞愧,最最复杂的怕是田㮊的,他垂着眼眸看不出想些什么。
远处一辆马车内,方正的帘布一角被放下。
胡大夫摇着扇子,带来阵阵药香。
“哎,没想到谢家女公子不仅长得娇艳,更是聪慧泼辣,啧啧,一朵鲜花差点插牛粪上,这婚事退的好哇。”
说完,他瞄到对面看书的公子:“公子,您说是不是?”
“郡城龚家是哪一家?”
“啊?”
转眼间,到了谢家长房长孙谢远成亲的日子。谢苼带着一家人早早过来帮忙,到处贴满了红艳艳的喜字,一看就喜庆得很。
孩童屋前屋后戏耍,大人们忙得晕头转向,谢青禾两姐妹被大伯母勒定守着新房。
谢家如同村里人一样,也就起了三间正房,三间偏房,只不过老两口所住的正房稍大些,那里面就有谢青枝所说的书房。
谢青禾和谢青枝穿着一样的白色衣衫,宽大的袖口绣着梅花显得生动。谢青禾也算知道,这个朝代新婚礼服均是白色为主。
“阿姐,你说阿嫂会是什么样的?”
谢青禾摇头:“你没见过?”
谢青枝撇嘴:“阿娘不让我去,不过看她样子,可是满意的不得了。”
不愧是亲闺女,就大伯母那张严肃的脸,她也能看出满意来。能让她老人家满意的?难道?二人相视一眼,不会吧……
千万不要跟阿娘(大伯娘)一样的严肃啊!
不管她们怎么想,新娘的花轿终于在吹吹打打中到了家门。
外面是鸡飞狗跳。
“快快快,火盆。”
“哎呦,铺垫在哪里?”
“……”
谢青禾站在人群外,很是好奇的观望古代的婚礼。新娘的脸用一把白色的团扇挡住,踩着毡布进了门,谢远英俊的脸上露出羞涩笑意,牵着一条红色丝线一端,领着新娘子进了门。
一间青色的草庐临时搭建在院内,上面摆着两把椅子,用来给大伯和大伯母坐着受礼。一切礼毕,新娘拿下团扇,众人纷纷夸赞新娘漂亮,吉祥话不断。
接下来就是谢家两姐妹上场,她们一左一右扶着新娘走进新房,把她带到床上坐下。
“阿嫂,我是青枝。”
“阿嫂,我是青禾。”
二人对着新娘子行礼,新娘子长得娇小,性子看起来腼腆。
“两位妹妹快起来,阿嫂现在不便还礼,明日阿嫂再补上。”
谢青枝笑道:“阿嫂,明日我们还要跟您行礼,您可是要给见面礼的。”
新娘脸一红,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两条丝帕:“这是我在家绣的,若是不嫌弃,阿嫂先送给你们,明日见面礼还是有的。”
谢青禾接过来,对着新娘又行一礼:“这丝帕绣的真好,那我们两个就不客气了。”
一时间,新房内很是温馨融洽,直到谢远踏着微醺的脚步进来,在两个妹妹打趣的目光中,他合上房门。
……
新嫂子娘家姓严,取名为冬,谢家两姐妹见过之后,心中唏嘘,没想到严肃的谢家大伯娘,喜欢的竟然是含羞带怯的女郎啊。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觉得对方眼中不符合,难怪都不见她露个笑脸。
谢青枝唉声叹息,自从阿嫂进门,阿娘的心都偏到咯吱窝去了。每天对着新嫂子嘘寒问暖,笑脸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