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奇道:“程天娇?”
影蛮:“嗯,得信堡的少当家!”
花粉:“得信堡?”
影蛮嘻嘻分说:“当年程家不得后世,向天祝祷以万贯家财实惠于俚柔(俚柔:南诏语,百姓的意思),次年程夫人诞下一女,取名天娇。程家夫妇此后散尽家财,只余银山城的部分茶山产业给幺女和家仆度日。待他们身故,程天娇在丐帮的扶持下,成立了得信堡,专供她探听各类小道消息。”
花粉了然:“依师兄的说法,求信的人必以金帛遗之,程天娇以此黄白之物供养贫苦的老弱妇孺,是与不是?”
影蛮柔声附和。
花粉作势说道:“师兄改日带我去拜访拜访可好?”
影蛮点头:“好说,你且留心明日要紧!”
花粉附和,又道:“荼靡夫人蕙质兰心,关门打狗,游刃有余。”
影蛮:“你瞧出来了?”
花粉:“我观潘龙身有反骨,荼蘼夫人心系家国。两相里撞上,岂不是做贼的给官爷敲门,送上门找抽!”
影蛮忍不住嘴角抽搐,跟她说话着实有趣。
花粉又道:“制茶师傅叫焰珀释?”
影蛮:“不错,他是茶山制茶师傅里的头把交椅!”
花粉:“制茶的都是男师傅?”
影蛮摇头:“他娘子从前也是制茶师傅,后面手废了,只得嫁作人妇。”
花粉心头狐疑:“那焰珀释的制茶技艺,能当得起头把交椅,多半是他娘子的功劳吧!”
影蛮附和:“不错,若无他娘子哀秋心,他不过是烧火的油子。”
花粉斜昵他,露出一副狡诈的张致。
影蛮心下发虚,只道:“你看着我作甚?”
花粉扑哧一笑:“师兄,您很不待见茶山的头把交椅呀!”
影蛮并不掩饰:“诚然如你所说,此人为了攀上焰珀释前,已有了未过门的妻,名唤颂柔稔。在他同焰珀释成婚那日,据说颂柔稔被发现于家中自缢。”
花粉:“若是未求不得而自缢,哪儿能令你如此义愤填膺!”
影蛮点头:“不错,事后仵作验尸,发现她的舌头已然被人割下!”
花粉骇然:“什么?”
影蛮中肯地说:“多半是焰珀释下的毒手!”
花粉忿忿:“如此,明日倒要留心,阴狠得狠!”
影蛮附和:“你晓得个中利害,便是极好!”
花粉拍着胸脯应声:“师兄放心,师妹伶俐着呢,定不会成为您的负累!”
影蛮:“你,我是不怕的,夜深了,明日破晓动身,你且好生歇息!”
花粉乖觉道:“师兄亦然。”
见他走远,花粉独自回屋就寝,不消细说。
影蛮才出了泔水院,喃喃自语:你若能成为负累,也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