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一阵子,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想着女神抱着其他男人的样子,一会又似乎看到胖子主管险恶的笑脸,迷迷糊糊间电话又响了起来,李雷接起,电话那头是堂兄李阳的声音。
“雷子,不好了,你爹从工地摔下,现在在医院急救。。。”
后面的话李雷已经听不到了,茫茫然间,他觉得今天就是他的倒霉日。愣了一阵之后,他一把抓起衣服,疯了般的冲出寝室,直奔火车站而去。
两个小时后,等他的火车刚刚启动,电话再次来了。这一次,是李雷妈打来的。
“雷子,谢天谢地,你爹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你有空回来一下,家里恐怕要卖房子凑钱了。。。”
李雷大大松了口气,不争气的擦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光,展颜笑道:“妈,只要爹没事,房子算什么。大不了回老宅住,远点偏点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了,我火车刚出发,到宁城大概晚上六点半,再加公交,八点可以到县城。”
“好好,你到了县城直接来县第一医院。”
当天夜里,李雷到医院,一家人抱头痛哭不用说了。该死的包工头居然玩失踪,几天不见人影,医院又催钱。李雷一家第二天只能一咬牙,通过中介找到一个愿意一次性付钱的买主,把八十万出头的房子折价六十万贱卖了,先把急救的手术费等还上,然后交了二次手术费,开始对身上断裂的骨头、碎裂的骨沫子进行修复清理。由于李雷爹断了五根肋骨,两根腿骨,两根脊椎骨,三根臂骨,二次手术花费都十分巨大,加上术后疗养,一个月后,等李雷爹回家修养时,六十万巨款居然只剩了一小半!
一家人几十年幸苦奋斗的房子没了,只能回到老宅住。崎岖的山路让叫来的车子也开的十分缓慢,等到了老宅,看着建在山脚的青砖老房,全家人都露出了苦笑。
等好不容易把李雷爹从山脚抬到房间床上,李雷气喘吁吁的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妈苦笑道:“妈,老宅我长大后可没住过,有抽水马桶么?”
李雷妈骂道:“臭小子,自己家有没有抽水马桶也忘了?诺,那边左转是厕所。对了,房子后面还有一大片菜地,都是娘以前空了来种的,你回头去摘点回来。”李雷应了一声。
这就是最典型的前屋后地,农村的宅基地。其实南方很多宅基地都很不错,除了李雷家这个村。由于地处山坳里,交通不便,又没什么风景怡人的地方,这个村向来穷苦。如今大部分年轻人都去了外面,留在村里的都是五十往上的老人,不愿意搬。
摘好了菜,李雷从厨房出来,看着远处山间一抹红点,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妈,山里那座破庙还在么?”
李雷妈一边洗菜一边看了一眼山峰,摇头道:“谁知道呢,那破庙好些年没人理会了,也许坍塌了吧?你怎么问起这个?”
李雷一本正经的说:“妈,医生不是说爹这次运气很大,没有碰到要害么?我想着现在反正是慢慢修养了,我空了去上柱香,让菩萨保佑爹早点恢复。”
“臭小子,那个好像是道观。不过,去上柱香也好,等吃了中饭就去,明天给我滚回学校。”李雷妈纠正了他的错误,不过对上香倒是没有反对。农村人嘛,求个心安。
吃了饭,李雷走了个把小时快消失的山路,终于到了这间接近倒塌的小道观。
吃饭时李雷询问过他爸,据说这家小道观以前一直只有一个道士,不过最后一个道士在解放前死去,后来就后继乏人,日渐破败。六七十年代倒是还有砍柴的人躲躲雨,顺手打理一下,可现在连满山的柴火都没人捡了,谁来理会?天长日久,也就变成了如今的破败样子。
道观内蜘蛛网遍地,李雷找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取出随身带来的香,点火插在地上,对着里面三清的像拜了几下,转身就打算离开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是?李雷疑惑的伸头向里面看去,只见残破道馆的屋顶破了一个大洞,看情形应该没多少日子。顺着大洞向下看去,地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正静静的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