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和游天星在铁剑堂办公处停留片刻,简要的说了一下二人分别后地经过。说到最后,他们发觉身处于贼窝之中,自己的所做所为都很重要,既不能过于显眼,也不能太过低调。因为,他们伪装成功的前提是,郝仁没有回来,而他们不知道郝仁去了哪,什么时候回来。他们需要做好准备,不然以三个伤病员的实力,恐怕都不够鬣狗般的山匪飨宴。
这实在是刀尖舔血的打算,但是游天星好不容易打入内部,自然是不愿轻易就撤出,这个冒险的举动所须承受的代价和回报成正比。吴雪原本有些犹豫不决,他惴惴不安,急于回去将情况告知兰儿等人,但一见到游天星神秘、又带着几分自信的笑容时,他内心深处的冒险精神忽而被激发了。
吴雪想:“有些事情虽然看似很危险,但是却也是只有一次的机会,错过就不再来了。既然要剿匪,那就要先搞明白他们内部的情况才是……”于是乎,他把自己也说服了,“只是有些对不起翎歌,把她也带到了贼窝之中。若是她愿意,我先想办法把她送出去好了……”
游天星拍了拍吴雪的肩膀,微微一笑道:“那么……那么我们这次又要齐心协力,去把匪穴给搅个天翻地覆!”
吴雪笑道:“我先去找她,看看她的情况,先把她带到这里养伤好了……”
说着,吴雪就要往外走去,就在他起身之时,游天星和吴雪忽然听到了外面一阵异动,一齐向外看去,只见原本忙于活计的众山匪纷纷停下来了,向着一处靠拢。
二人面面相觑,说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吴雪听到外面一阵骚乱,人群似乎蠢蠢欲动,顿时以为是兰儿他们打了进来,心中一焦急,便夺门而出,急匆匆穿过拥挤的人群。
那群山匪不知为何,兴致高涨,后面被人猛然穿过,顿时感到不快,匪气上脑,刚想要发作,一见来者是个身着黑衣鹤裳的人,顿时没了脾气,将怨气咽了下去。
众人见到吴雪,立马齐刷刷地让出一条路,从纷乱无序突然变得井然有条起来。
吴雪盯着众山匪奇怪、怀疑、羡慕的目光径直向那边走去,他走的很急,脚步很快,宽大的袍服猎猎生风。
可是,当他看到来者的时候,先是一怔,后又哭笑不得。原来,那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翎歌。
只见她迷迷瞪瞪地看着周围,禁受着众山匪的灼灼目光,她不是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而紧紧抱着双臂,像是一个怯懦的小孩子般。她穿着黑衣,头发松散地用缎带扎着,脸上还有些黑黢黢的污迹,看起来既娇弱,又惹人怜爱。
她的出现,在这个男人出没的巢穴里,显得格外突兀。
对于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众山匪也是愣了,皆是好奇地围观过来,像是见了什么珍惜物种一样,一时也想不到她是什么来路。
当吴雪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像是一个观光客、一个迷途的小孩子般,迷迷糊糊地在贼穴里四处游荡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惊惶,当她不经意间看到路对面的吴雪之时,嘴角缓缓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像是初升的朝阳般,愈发灿烈浓郁。
吴雪心里暗暗叫苦:“她怎么自己跑来了?!若是被歹人捉了去该怎么办呢?她不是这么草率的人啊……”
当她见到吴雪的时候,带着笑意向他飞奔而来,吴雪赶紧上前接应,可不曾想她带着一股冲劲扑向了他,把脸埋在了他怀里,吴雪顿时一怔,心想她这是弄得哪一出?这可是在演给众山匪看么?
正待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怀里的翎歌闷声道:“发什么呆?!赶快离开这里!”
吴雪回过神来,搂着翎歌的肩膀,缓缓朝着铁剑堂办公处而去。二人像是两块黏在一起的糖,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分离。吴雪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而翎歌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只是把脸埋在他怀里,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人群中有人说道:“你们看到了么?这女人可真是水灵,我若是有这样一个老婆,那该多好?”
又有一个人笑道:“你我都是短命鬼,不知那天就没命了,就算是有这么个俏媳妇,只怕也得守寡喽……”
“嘿嘿嘿,你也不看看你这熊臊的样儿,你指望有人给你守寡?还没等到你坟头草还没长出来,人家就另寻新欢了!”
众山匪说着荤话,听得吴雪面红耳赤,他终于明白翎歌为什么要把脸埋在他怀里了,因为他也恨不得找个衣服把头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