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说道:“火?”
吴雪沉声道:“这雪蚕既然是极寒之物,必然是怕火……”
说着,他举起蜡烛,在灯火照耀下,那密集的丝线闪着锋寒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吴雪将火烛对着丝线,只听“啵”的一声,犹如琴弦断裂,接着小小的火星顺着丝线蔓延开来,四通八达,宛若一张火网。
游天星笑道:“雪兄弟果然机智过人,能这么快就想到万物相克之理。”
等火网烧完,化成灰扑落而下,三人急忙跑到石业兰、张节陵身边,摸了摸二人脉搏,却是跳动有力。
兰儿推推石业兰,连连呼唤着,人没醒过来,却只听他们的鼾声。
兰儿阴沉着脸,说道:“让你们喝酒,差点连命都让人害了!”
游天星坏笑着分别在张节陵和石业兰身上点了几个穴,突然二人像是被电打了一样,腾的跳起,一个笑、一个哭。
吴雪想他定是分别点了他们的笑穴和哭穴了,见他们模样,也觉得好笑。
张节陵皱着老脸,嘴里呜呜呀呀地哭着,说道:“你们……你们……搞什么鬼?!”
石业兰抱着肚子,笑得倒在了地上,像是抽筋了一样,说道:“怎么……怎么回事?!”
兰儿忍俊不禁道:“叫你们再喝这么多酒!”
张节陵已经揣测到了是谁给他们点了穴,一边哭,一边像个撒泼的怨妇一样说道:“好你个游天星,快给我们解开……呜呜呜……有种别偷袭,跟我一对一较量点穴之法!”
兰儿挑了挑眉,双手夹着腰,宛如一只小恶魔般,说道:“还喝这么多酒吗?”
二人连连道:“不喝了,不喝了!”
兰儿笑了一笑,冷哼道:“叫你们不长记性!有什么紧要的事也不告知一声,却在这里推杯换盏,好不惬意呀!”
吴雪忽然发觉兰儿居然还有如此“恐怖”、“蛮横”的一面。他浑身发冷,心想她若是这么对我,我恐怕是无论如何也禁不起,定是要乖乖投降的。
二人连连告饶,游天星这才解了他们的穴道。
张节陵和石业兰一哭一笑,好似失去了力气,颓然地坐在椅子里。
良久,石业兰疑惑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吴雪将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也很是惊惧,若是他们突然醒来走动,定是已经支离破碎了。
张节陵醉眼朦胧,酒意已经被哭完了,突然他一拍脑袋,叫道:“忘了正事了!我们该今早就离开的!”
他跑到外面一看,却是天边隐隐浮现鱼肚白,还没有尽亮,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出了口气,心有余悸道:“还好……还好……若是过了卯时还没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吴雪疑惑道:“道长何出此言?”
张节陵抹了把惊汗,说道:“因为过了卯时,大风就停了。要想等下一次起风,要在半个月以后,但这个山庄的粮食一定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吴雪嘴角抽了一下,苦笑道:“道长……道长真是大心脏、好定力……”
石业兰左右瞧瞧,疑惑道:“赵员外呢?怎么不见他人影了?”
张节陵说道:“应该是先回去睡了吧……”
众人商议一下,觉得还是赶紧召集大家,以做准备。
于是游天星去西院叫潘凤,吴雪去那个“堡垒”寻找赵昊天和翎歌。
兰儿说道:“这里突现雪蚕丝,恐怕有人作祟,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张节陵笑道:“你去他就更加危险了。”
兰儿了然,便也不再强求,只叮嘱吴雪要万般小心,不可大意。
石业兰道:“我跟我徒弟一起去。”
张节陵笑道:“你好好留在女儿身边吧,别老是让她担心。这点小事,他还能办不好?”
于是兰儿和石业兰、张节陵留在这里等着众人,不多久游天星就和潘凤一起来了。
游天星问道:“他们呢?”
石业兰说道:“他们去找去他人了。”
众人又等了一阵,他们却还是没有回来,心里起了疑惑,眼见时间愈发紧迫,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张节陵看着天色,愁添眉梢,起疑道:“怎么过了这么久,他还没回来?莫非真的遇到什么事了?”
兰儿无不担忧地说道:“等不了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于是他们一同来到赵昊天居住的“碉堡”前,只见圆形墙壁四面的门皆是大开,在大风中“咣当”、“咣当”作响。
里面一片漆黑,一点光都没有,宛若一个猛鬼出逃的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