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冬季最黑暗最寒冷的风里,刺骨的寒风夹杂着细碎的沙石狠狠的拍打着我的皮肤,就像雅西拉着我们去做的微晶磨皮一样,让人痛得恨不得把脸藏进脖子里。还有我没有袖子的连衣裙,我的大衣被江羽臣仍在车子里,我完全不顾上我在寒冬的夜晚像一个暴露狂一样顶着凛冽刺骨的寒风大喊大叫,我只感觉我的身体里有一种东西,说是魂也好魄也罢,它随着江羽臣的远去也一点一点的被从我的身体里抽离了,我整个人像是没了任何感觉,只有心紧紧的揪着,抽搐着一下一下的生生得痛着。
就在我痛得站不住的时候,一个人从后面搂住我,“林菲?你怎么了?”
“谁啊?放开我!”我挣脱开那个人的怀抱,转身看到无措的霍振东。
“林菲,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霍振东的脸上流露着温暖。
我看着他,胡乱得摸着脸上泪水,什么都没有说,我重新回到车子里。
凛冽的寒风里,霍振东眨了眨被风吹得干涩的眼睛,一滴晶莹的水珠从他的眼眶里滚出来。
我极力得克制着不停涌出的泪水,我开着车在街上搜寻着江玉臣的身影,可是我就是看不到他。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我摸来摸去也没有摸到手机,只能把车停在路边。我在车里胡乱寻找着手机的过程中,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被我从车后座扶手的储物空盒里打落到副驾驶的座位底下,这里面静悄悄得躺着一摞文件,它像一个魔鬼一样把自己隐藏起来。但是,终有一天我们还是会见面的,那时候它会跳出来龇牙咧嘴的笑话我,林菲你真是一个白痴啊。
天空飘散下雪花,白天拥堵、充斥着烦躁汽笛声的街道,此刻在盈盈的橙色路灯下就像一个纯美的梦境。谁不愿意生活在那些美轮美奂、完美结局的梦境中呢,可是梦终究不是童话,不是自己可以书写结尾的,当那些琉璃光滑的气泡破裂的时候,我们无法预计自己是从一个怎样的高度跌落下来。我在江羽臣身上营造的邱泽的那个梦已经破了,我摔得遍体鳞伤,我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会掉进一个什么样的梦里。
电话是雅西打来的,我刚接通就听到那边嘈杂、混乱的嬉笑声,然后雅西那淫荡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在车内肆无忌惮的回荡着,“林菲,你在哪呢?你浪够了没有啊,我们就等你了。”
可是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情跟她们一起疯。
“喂?喂?林菲,你在哪呢,你听得到么?”雅西听不见我的回音有些着急起来。
我相信她满耳朵都是呼噜呼噜的噪音,如果她还清新她就能听得出那是我的哭声。
“林菲,林菲?你哭啦?你在哪啊?你是不是哭啦?”
谢天谢地她还清醒,“雅西,雅西……”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你在哪啊林菲,你把地址发过来,我去接你。”她的声音更加焦急起来。
“不用,我马上到家了。”我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