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暧昧的灯光,温暖的洗澡水。我看着镜子里的女鬼,我整个就是在给自己演恐怖片,已经晕到下眼圈的眼影,因为出汗的原因隐形胸贴的一边已经翘起,另一端顽强的挂在胸上,我的礼服是白颜色的所以选了肉色的内衣,而这种近乎于皮肤的颜色是不会给人带来任何关于性感、诱惑之类的联想的,它只会让你看起来仿佛一个中年大妈,当然还少不了我的那一头凌乱散下一半的发髻做装点。
我绝望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边还残留着他淡淡的味道,我真的奇怪我这个样子还能诱惑到江羽臣?他为什么没吐到我嘴里。
我手里捧着两只没了粘性的硅胶胸贴,犹豫着要不要把它们丢进垃圾桶里,不知道Seven有没有觉悟顺便帮我带套内衣过来。
我打开喷头,暖暖的热水从头顶流了下来。
江羽臣站在窗前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整个城市在巨大的夜幕里安静下来,空气里还停留着燥热的气息,失去了灯火的钢筋混凝土显得寂寥、冰冷,即便是空气里挥之不去的热浪也无法捂暖它们。对面的大楼只有零零点点的几个窗户亮着,江羽臣直勾勾得盯着和我们差不多楼层亮着橘色灯光的窗户,许久他的嘴角抹上一丝笑意。
我走出浴室,看着他的背影,我想问他开这个房间是什么,可是思来想去,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气氛,我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询问,而不让他有任何的暧昧的联想。
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再睡一会儿吧。”他的笑容那么温柔。
我看着巨大的双人床,想到刚才的情景,我极力克制着随时都会从嘴里蹦出来的心脏,假装镇定的说:“你,那个,我们,就这样睡么?”但我说出来的话听上去还是那么语无伦次。
“不然呢?”他翻了我一眼。
“我是说,你,那个,要不要,或者……”其实我想问他要不要洗个澡,但是在眼下这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氛围里,我这样问无非就等于说,你要不洗个澡再上我,但我实在找不到另外一个词来把“洗澡”说得含蓄点。
“不用了,我不习惯用酒店的洗漱用品。”他语气平静,脸上的表情比他的语气还要平静。
我懂了,就我这幅紧张兮兮、窘迫到死的样子无论我说什么都会让人浮想联翩,而对于江羽臣即使他说,林菲你把衣服脱了,也只会让你觉得他是在嫌弃那一身臭气熏天的衣服。
我爬上床,躺在另一边的枕头上。
他随手关上灯,“不完全关灯我睡不着。”
我嗯了一声,心想你毛病还真是多,我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了着眼睛假装睡着了。黑暗中江羽臣的呼吸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只有我的心脏咣当咣当的跳动声欢呼雀跃着出卖着我,如果可能我恨不得把它挖出来。
忽然他把一只手插进我脖子和枕头的缝隙间,把我揽进他的怀里。他的呼吸扫得我的耳朵痒痒的,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