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灯光亮起来,江羽臣母子站在台上致辞,我站在台下的人群里,满脑子空白的看着那个美丽高贵的女人,更让人绝望的是她五十岁的面容居然连一条皱纹都看不到。还有她旁边高大帅气,极具绅士风度的江羽臣。他们从容优雅得细数着即将逝去的这一年里的丰功伟绩,他们提到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国家的政策,他们推出一个计划这个城市的人会怎么样、行业会怎么样。我看着万众瞩目、闪闪发光得他们,忽然觉得台上台下这十几米的距离变得特别特别长,好像天上和地下,我没有任何办法去到他们身边,即便我站在和他咫尺的距离,我们之间还是夹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就好像他可以影响这个城市,带动一个行业,就算他离开这个城市了,还是会有好多人住在江澜的楼里,那些高高的楼群会矗立在那里,纪念着他曾经的辉煌。而我在这个城市里什么都不会留下。
音乐响起,所有的人挤到舞池里,他们面容嫣红、心怀叵测。江羽臣微笑着向我走来,他的笑容还是那么和熙、温暖,但我却忽然觉得好陌生。离我还有几步的距离时,左修人牵着Cline走了过来:“今天是羽臣的生日,这第一支舞你可得陪大寿星跳啊。”说完他把Cline塞进江羽臣怀里,然后挤了挤眼,我一个人站在舞池的边缘,不远处是雅西拥着左修仁,他们舞姿优雅、步伐曼妙。正在我尴尬的时候,我的手忽然被牵起来,我一个转身被他精湛的舞步带进舞池里,昏暗的灯光下,我看着他消瘦的面容,深邃的眼窝,刀削一般的下巴支在我的头顶上方。
“怎么我救了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么?”席尘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悠悠得响起。
“我这也是为了公司出力。”我低声嘟囔着,虽然有席尘这样的顶级美男拥着我,但我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江羽臣,他拥着Cline,他们低喃着,偶尔还会一起笑着,虽然Cline那身厚重的裙子把他们的距离拉大一点,可是他们是一类人。
“有的时候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没你想得那么远,就像我们和江澜这两个本不相关的两个行业,现在却成了合作伙伴。”席尘的声音很低,沙哑却坚定。
此刻如果换做是芭芘她一定能说出一篓子的奉承话,狠狠得拍拍自己老板的马屁,但如果是芭比,席尘说这句话也一定不是这个意思,因为芭比不会像我这样,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会有自卑,但她一定不会把它们都写到脸上。席尘一定是看不下去我现在的狼狈样儿了,他这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的助理在这样的场合丢人的。
“但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他一定是觉得刚才那句对我来说难度太高,这句更适合我。
席尘带我转到左修仁旁边,正好此刻音乐进入高潮,他牵起我的手一个转身把我换到左修仁怀里,然后他顺利得牵起雅西的手。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我已经被另外一只手拉走了。
席尘淡淡得笑着,“总算各归各位了。”
“你怎么就知道现在的位置是对的。”雅西面无表情得质疑席尘,全公司上下敢这样和席尘说话的也只有雅西。
席尘依旧淡淡得笑着,她敢这样一直嚣张的原因,也少不了席尘的纵容,“虽然左修仁和江羽臣关系不一般,但是林家和左家的关系千丝万缕,那个Cline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复杂。”
“席总编,虽然我们职位有差,但我不是你的下属,我知道怎么做事情,为了你的计划你觉得我做得还不够么?”雅西说话的时候把眼睛瞄向我和江羽臣这边。
“那也是你的计划。”席尘收起脸上的笑意,他如刀削一般的面容又变得冷硬起来。
雅西瞪着他,两秒钟后甩开他的手,走出舞池,她带着手套,所以感受不到席尘的手有多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