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边笑得喘气打跌一边断断续续道:“理、理论与实践……之间隔得是天堑,哎呀我赢了,终于赢——”
田春珠屏蔽了它。
草鱼此刻又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动了,田春珠围着它打转一圈,非常困惑,想知道它到底死了没有。
她伸手戳了戳,鱼没动,于是又拿起来用水冲了冲,放在砧板上,把砧板搬到太阳底下,想着既然它没办法干涸而死,那就把它晒死。
佛统不知怎么穿透了田春珠的屏蔽,读到她的脑电波后又开始狂笑不止。
田春珠决定完全忽略它。
晒鱼的同时田春珠也没闲着,她找出面粉,回想着小时候爷爷和面的样子,一点一点将水倒进面盆里,一大半的面粉被打成絮絮,然后开始揉成团,不一会儿盆里竟然真的出现了个光滑的面团。
田春珠惊喜地端起盆来左看右看,对自己的动手能力分外满意。
她记得面团要醒十来分钟,于是把盆盖上湿布放在太阳底下,又去后院拔了葱,摘了些黄瓜豆角跟辣椒,还有一些青菜,回来淘洗干净,一板一眼切碎堆放好。
等一切做完,田春珠估摸着差不多已经半个小时了,鱼应该晒死了吧,佛统读到这儿又笑,田春珠打定主意今天是不要理它了。
砧板上的鱼被七月骄阳晒得温软,一动不动了,田春珠满意地点点头,拿着刀左右比划了两下,决定按着鱼头从尾部开始刮麟。
起先力道把握不好,不是刮不下来就是差点割到手,田春珠抿抿嘴,泄气地甩甩酸疼的手腕,抹了一把汗,再接再厉,一面刮完之后手上熟悉了,感觉也准确不少,反过来的另一面就很顺利。
田春珠看着处理好的鱼,虽然第一面上被割得有些七零八碎惨不忍睹,但她决定原谅自己,因此视而不见,满意地笑了。
佛统啧啧在一旁作怪,田春珠哼一声不理它。
收拾好鱼鳞,从灶房找来筷子,田春珠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有些不确定,指着鱼腹下端的小孔问佛统:“是这儿对吧?”
佛统点头称是。
田春珠这才下刀顺着那地方割了下去,差不多一寸深,然后捏开鱼嘴,拿出筷子从鱼嘴中一左一右插下去,握着筷子翻转,她用劲儿猛而迅速,几乎一两秒就扭了三圈,急得佛统大叫喊停停停。
“别扭了,三圈足够了,再扭下去内脏要挤破啦!”
田春珠手下一顿,心里讪然,嘴上却强辩道:“我知道,我逗你玩呢!”
佛统看她嘴硬的样子又想笑,强忍着咳一声,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咳,嗯!”
鱼的内脏被从嘴里拉出来,田春珠检查了一下,见是完整的,并无破损,不由有些得意。
佛统夸她,“真是厉害,根本看不出来你居然是第一次做!”
田春珠一边冲着鱼腹,一边觉得佛统这话虽然逻辑鲜明通顺,但是听着好像语气不对劲,像暗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