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如今到了晚上,死气越发浓重,怕不安全。”个个都是一方灵主,还怕不安全?
“可。。。可这新郎官还没来呢。”父亲说道。
“新郎官?哎呀,他们神官的规矩太古怪了,这接亲的时间也太晚了,也不知道咱们等不等得上。”这其间的挖苦、讽刺也太明显了些。
父亲愣了愣,旋即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送众位出去。”
“苍梧兄,家里老婆孩子等着,我们先走了吧。”这边的人还没送出去,又来一拨人。
“你们。。。你们也要走了啊?”父亲有些烦躁,又无奈地说道,“好好好。。。我送你们出去。”
如此,来辞行的人竟有了三四拨。
“啪。”我手中的梳子竟在不自觉中被捏断。
“怜星?”柳姨娘一直坐在我身后的床上打着瞌睡,被这声响下了一跳,惊疑地看着我。
不能说话,也不能回头,我的眼眶滚热,紧绷的弦轻轻碰触就要崩溃。他这算什么意思?平白逗人好玩吗?还是那天因为我顶撞了他便要叫我出丑?他可真够狠的。
“怜星,你先别着急,若他真敢这样,咱们去找他算账,咱们再没本事,也不能就这样任人拿捏了。”柳姨娘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劝慰道。
拿什么算账?不过说说罢了。
“来了,来了。”忽然前头一阵喧闹,兔子怪冲在最前面,槐树精因为矮,身子又圆,落在了后面,乌乌拉拉一大群往这边跑了过来。
“什么来了?”柳姨娘撑着梳妆台头往前伸,隔着窗子往外问道。
“花轿,花轿来了。”兔子怪一蹦一蹦地在窗外说道。
“怜星,来了。”柳姨娘抓着我的肩,激动得差点没哭出来。
“星儿,该出门了。”父亲也赶了过来,站在月亮拱门那里对着里头喊道,身后跟着的,是方才嚷嚷着要走,却还没来得及走的宾客。
我蒙上盖头,在小丫头贻彤的搀扶下,款款往外走去。
我虽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这一路两边宾客开道,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每一步都是万众瞩目。
终于出了苍梧洞天,府前,透过盖头,隐约看到四个仙使站在我的面前,容貌看不清,身段气质倒是个个出众。
“姑娘请上轿吧。”当先的一个声音冷得很,半点不带温度,不像是来接亲,倒像来押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