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女往后空踩了两步,眼神依旧空空的,“不可能,你最看中的是你的族人,你没了神力拿什么庇护他们?你不会这么做的。”她说道。
禀君不置一词,始终保持着笑意,像是我一贯映像中的那样,巧言轻笑,风流中带三分儒雅,他翻转剑柄,转了一个剑花便将剑刃转至身后,至下而下削去。
神的神骨便是后背脊梁那一根,若是削去,莫说法力,便是命也丢一半了。
“不要。”盐女这才反映过来,扑上去想要阻止禀君。
子佩像是刻意等着盐女这一句话,她此话一出,两根手指伸出,夹住那薄剑剑刃,“啪”的一声脆响,剑刃断开,只是禀君皮肉已经被削开,以禀君的身手早已将骨头削去一半。
剑口齐整,肉带着骨头,破为两半,鲜血淋漓,不可谓不可怕,能对自己下这种毒手的,绝对不是一般人,难怪禀君能成了上神。
他栽倒而下,子佩将他接住,白色衣袍被血迹沾染,“你怎么样?”子佩问道。
“你。。。”盐女想要上前的脚步生生止住,“你竟然宁可废了这么多年的修行,也不要我。”
“盐女姑娘,这件事我本不该掺和,但既然是在我的地方上,也顾不得多嘴了,情爱之事贵在你情我愿,你神女之尊,花容月貌,多少男子求也求不着,何必强扭一颗不熟的瓜?”子佩一手抱着禀君,一面看着盐女神色不善地说道。
“不,不可能的,你们都在骗我。”盐女脚步连连后退。
“不会的,不会的。”一声嘶厉尖叫,只听得人毛骨悚然,门外,满天飞虫,像一团黑云往远处飞去。
“总算走了。”子佩看着门外远处的飞虫,叹了一口气说道,又问禀君“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修养几天便好。”禀君说道,他的神骨并未剔下,有灵气护体,所以这点伤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可是又有什么用?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这根神骨迟早要还给她。”禀君面露忧色,看子佩的眼神像是一对即将被人分开的爱侣。
我在苍梧洞天虽然是父亲的地盘,但时常也有寄人篱下之感,所以许多话能不说便不说,但是看禀君和子佩深以盐女为恶的神态,也终是忍不住“禀君君上,其实这件事始终是你错在先,若说盐女能有今天,跟你也脱不了干系,纵然你心有他属,但是大丈夫给出去的承诺便是要遵守的,怎么怪得了他人?”我说道“心有他属”的时候特地多看了子佩几眼。
“怜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子佩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
“我给出去的承诺?我禀君一生许出去的承诺许多,没兑现的也有许多,可是对盐女,可什么承诺都没许啊。”禀君这话怎么还带点自豪?
“没有吗?难不成你没有承诺只要她让你们在临清江落国便娶她为妻?”我问道。
我听到子佩若有若无的叹息,听到禀君一声轻笑“我就知道,人间传说都是这样写的。”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