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却还是安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陈小苑:“别急,慢慢说!”
“他们三个都可以证明马屁精母女俩来过自留地!许云桦还说,他越过她们母女俩后,并没有马上去王伯的家,而是被路旁荆棘丛里的一株草药吸引了,小心地采到后研究了好一会儿,当他走到王伯伯家门口时,他下意识地往远方向望了一眼,看到了那边有两人,当时他并没有在意,我这么一问,他就肯定那俩人的身影就是马屁精母女俩!”
陈清秋对小苑调查来的信息非常满意,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能为陈清秋调查来有用的消息,小苑心里好受些,但是事情还没结束,紧绷的神经就无法放松:“巧的是,王伯伯给许云桦开门时,也往那边看了看,他年纪大,眼睛没许云桦好,没看到牛,却看清楚了两个戴黄色草帽的女人,他当时心里还想到底是谁在中午下地干活!”
陈清秋点点头,觉得有王忠林作证,她的胜算更大。
陈小苑又说:“那个抱孩子的女人看到了吗?她是马屋的刘婶,孩子发烧,急着找王伯伯看病的,为了省时间,她抄近路经过自留地,当时她正好与赶了牛的黄焕娣母女俩碰了个正着,虽然她赶路赶得急,没看到她们把牛赶到哪里去了,但是也能证明她们去了自留地,赶了牛,我认为光她一个就能把马屁精母女俩揪出来!”
陈清秋听了,并没有表态,只是拉着小苑,示意她跟着她一起回家,而小苑却没动:“什么?回家?咱们已经掌握了充份的证据能够证明牛是她们故意赶去庄稼地里的,跟你没关系,为什么不立即将这事告诉许婶与三叔公?”
陈清秋摇摇头:“既然她们敢做这事,肯定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虽然有三个人能证明她们来了自留地,赶了牛,但是,没抓到现行,她们完全可以诋赖!”
听陈清秋这么一说,陈小苑心更不安了:“那怎么办?找到了目击证人你还是一样没胜算?还是你的责任?三叔公许婶他们本来就是什么善良的人,万一生气把牛杀了,你爸肯定会把你打死!”
想到陈经国平时不待见陈清秋的嘴脸,陈小苑心里替她着急难过。
陈清秋见小苑难过,将自己在自留地里的发现告诉了她,可是,她并不敢保证那些能证明她们母女俩来过自留地的证据还在。
从她们离开自留地到现在,至少有两个小时了,这期间,黄焕娣可能会去菜园淋菜,黄雪玲会去小溪里放鸭子,那些事情都跟水打交道,不管她们有意无意都可能已经将证据毁灭,再说,黄焕娣那人,做事向来十分小心,说不定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早就换了衣服洗了鞋,把所有的痕迹都抹掉了。
现在,她得争分夺秒地赶回家,希望还能找到有用的证据。
两人心焦火燎地往家里赶,快到家时,陈清秋阻止小苑跟她一起露面,让她绕路回自己的家等她的消息,而她自己也尽量避开黄雪玲与黄焕娣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本想避开不想见到的人,没想到在淌过小溪的时候,跟一边放鸭子一边蹲在水里玩沙子的黄雪玲姐弟俩碰了面。
黄雪玲站起身,看到本来应该在挑瓷泥路上的陈清秋,突然出现在面前,做贼心虚地看着她,眼神乱闪。
陈清秋也十分意外,不过,她只是微怔了片刻就回了神,目光从黄雪玲脸上一路滑落到她泡在溪水里的脚上,双脚上穿着的鞋正是那双能印出简笔向日葵花的胶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