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导致他现在都有点不在状态，面前和他说话真的是萧潇吗？
他以为再见会是声嘶力竭，痛骂她，各种难听的
羞辱的词汇都能冒出来，势力眼，爱钱，不要脸，没良心，恶毒，为了钱孩子都可以不要，可是到了最后他却发现这些词汇一点都说不出口。
他好恨！
自己总是这般没用。
眼眶微微有些红了，他转过脸去：“我倒是想看看她有多不好惹。”
“她老公是江亦琛，a市没有人会不识好歹去惹他，人家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只是让你道个歉，你何必这么执拗呢？”
“起诉又怎么样，责任也不全在我。”
萧潇低下头去：“你把我叫来，如果是想要羞辱我或者想要我道歉，都没关系的，你不要给自己惹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给你道歉，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那可能我记错了。”顾昀习惯性地挑眉：“我道歉了，可以走了吗，你老公江亦琛应该不会再继续找我麻烦吧？“
“我看你这道歉也敷衍得很，这样你重新道个歉，我再看看要不要找你麻烦。”
他说：“你要钱我给你啊，你把孩子打掉怎么回事啊？”
他想要个道歉，等到现在，现在得到了。却没有自己原本想的那样轻松，反倒还是有种说不出来那种的感觉，好像得到了什么，却又像是失去了什么。
那个时候的顾昀，骄傲自负毒蛇，脾气又硬有臭，是个不折不扣的杠精，平生最爱和女朋友抬杠，两个人经常吵来吵去，但是也许真是天生一对，感情这样吵来吵去也很好的。
沉默。
过了很久他才转过脸来，说：“道个歉而已，其实没什么难的，那萧潇，你给我道歉吗？”
顾念：“……”
当年的事情，她有多对不起他，心里是明白的。
你给她重新道歉，要是不让我满意的话，我就摁着你的头，给她道歉。
顾念坐在床边看书。
“你不道歉来这里做什么？”
“没……没有吧！”
可怕！
江亦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今天穿得比较休闲，应该没去公司直接来医院了，双手插在黑色休闲裤的口袋里面，站在病房门口，朝着顾昀挑眉，意思不言而喻了。
顾昀抿着唇，眼眶一直都是红的。
看到顾昀进来的时候还有点怕怕的样子，然而没想到他说：“对不起，那天我没看到，挡你的路，还撞到了你，抱歉。”
妈呀，这男人变脸也太快了，上一秒还死活不肯道歉，一副欠抽的模样，这会儿突然就变得温和有礼，她愣了会儿，然后说：“没事的。”
萧潇愣住了。
“你不道歉？”
顾念：“……”
可是……后来。
顾昀：“……”
这张脸真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是在照片里面，又好像是见过真人的一般。
他随即转身，推了门进去。
顾昀看了眼时间，还早，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顾念那张呆滞的脸，眉头一皱：“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