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肯定：“如果你是对不起我，我不恨你。”
陆湛听明白了，却觉得更加难过。
当那柄匕首落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顾念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平静而又淡定地说：“如果真要动手，轻点吧，我还是怕疼的。”
…………
易慎行的行踪是高晓光透露的，这富二代到底也不是蠢得令人发指，告诉江亦琛说只要给易慎行透露关于尹姝的消息，他肯定上钩的。
江亦琛暂且就信了这蠢货一回，易慎行果然上当了。
人是交给了高晓光，那家伙趁此机会狠羞辱教训了一番他，然后再把气息奄奄只剩下半条命的人交给江亦琛。
江亦琛在踱步一会儿，淡淡道：“你不说也罢，高晓光不知道，他姐姐没准知道。人是你藏起来的，现在人跑了，再找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亦琛眉目之间闪过狠厉和夹杂着怒意的不屑：“就凭你背后做的那些事，我现在打死你都不过分。”
他知道江亦琛不会要自己的命，只会慢慢折磨，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亦琛要的是这十年的易恒集团的资金流动账目表，这些机密高晓光都没有，只有易慎行手里面有，但是他都被打得半死半活了都不肯透露。
废弃仓库的门被打开，江亦琛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的并排站着，他俊逸英挺的的容颜顿时蒙着薄薄的一层像是晨间的雾的阴霾，眼神晦暗像是乌沉沉的云，随时要酝酿出暴风雨来。
“江总……”易慎行气息奄奄，虚弱地咳嗽了一声：“您是商人，体面人，讲究，打打杀杀的多损您形象。”
外面似乎有杂乱的脚步声，江亦琛眼神一个示意，立即有人过来对他耳朵说了几句话。
易慎行到底是硬骨头：“高董事是我的养父，恩重如山，江总，您总不能要我背叛他吧！”
晨间的空气微凉，顾念穿得单薄，这会儿身上已经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是啊，所以你最好早点开口，大家都好过。”
本来面无表情的易慎行在听到这句话，瞳孔瞬间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顾念一直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腰上面被一柄匕首顶着，陆湛跟他并排站着，将她的手绑在背后。
易慎行仰面躺着，虚弱到了极点：“大家立场不同，为不同利益站台，谁也不比谁正义，我今天要是给你了，以后大家都知道是我背叛了我养父背叛了易恒，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已经是快七点了，天色已经大亮。
最后，江亦琛似乎是失去了耐心，抓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易慎行的领子：“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因为你觉得我没什么能威胁到你的，何必呢，跟自己不过去？”
当真是一块极难啃的硬骨头。
江亦琛嫌弃的踢了他一脚：“恩重如山的养父还是杀父仇人，你比我心里清楚，易恒易恒，这不是你亲爹的名字吗？”
易慎行的眸光黯淡了下去，但是他依旧死活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