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阳王家,中正堂。
王天洋坐在正中,一边听着下面几个掌事的报告陈言,一边手捧着茶杯轻啜。
旁边,方小木拿着纸笔,一脸耐心地做着记录,时不时抬头,颇有深意地瞄一眼正在发言的掌事。
“……扣除常规支出和成本损耗,上个月钱庄共计盈利二万四千两。”满脸圆胖的钱庄当铺掌事郝大仁,详细地将钱庄上个月的收支盈余,做完一遍分析,结束报告道。
“不错,钱庄的利润,环比增长了一成有余。”王天洋神情自然地缓声道,“这些年来,大仁你为钱庄之事,一直劳心劳力,功不可没。”
“老爷抬爱了,属下不敢居功。”郝大仁谦逊道。
“不过,上个月钱庄错账16笔,金户投诉21起,又是怎么回事?”王天洋脸色微凝,续声问道。
“老爷,这……”郝大仁闻言,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小木,你来说。”王天洋转头看向旁边的方小木。
“小木暗中查访了荆阳王家的各大钱庄,其中一件事情格外引人注意,我荆阳王家的钱庄账房虽然收入可观,但工作量却是极大。起因是郝掌事辞退了钱庄一半的账房,导致剩下的账房,要做原来两倍的活儿,长此以往,难免心生怨词。”方小木小心地说道。
“郝大仁,你为了增加盈利,想要开源节流的心情可以理解。”王天洋并未责备,“不过,这样的做法,并非精兵简政,而是杀鸡取卵,长此以往,必将内外交困,难以为继。”
“老爷,属下知错,本月定会重新调整。”郝大仁感激地保证道,这才退回座位。
“金玉瓷器呢?”王天洋接着问道,“那批已经在仓库囤积五年之久的金玉饰品,可有动静?”
“老爷,这批金玉饰品,虽然造价不菲,富丽华贵,但是花样风格悖于现下的流行,而且售价高昂,基本无人问津。”金玉瓷器掌事吴墉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
“小木,你有什么主意?”王天洋饶有兴趣
地向着方小木问道。
“主意倒是没有,不过,近日桓家想在南街开一家金玉铺,听说正找昌隆商会,想要置办一批镇店的宝贝。”方小木眨着眼睛,引声道。
“吴墉,听到了吗?”王天洋抬眼,中声说道。
“属下明白!”吴墉连忙告声道,脸有喜色地坐下。
“米价如何?”王天洋喝了口茶,望向盐茶米肉掌事魏莹。
“在我荆阳王家的大力钳制之下,一直使得荆阳地界保持着斗米五钱的价格水平。”魏莹自信地禀道。
“做得很好,米价不涨,是我荆阳王家秉持的态度。”王天洋难得表扬道。
“今年盛夏,孚口镇、函阳镇山洪暴发,水涝严重,造成多处地区颗粒无收。”方小木脸有同情地提议道,“建议这两镇在米价不涨的同时,可以做适量的洪涝补助。”
“小木的建议,以利惠民,我荆阳王家愿意,也有能力做这个表率。”王天洋微一思索,决断道。
“好的,属下今日便执行下去。”魏莹有些意外地看了方小木一眼,脸现微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