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王若离不禁脱口道,继而甚觉失礼,“不好意思,打扰到姐姐浇花了!”
“呵呵呵!”蓝裙美妇掩嘴吃吃地笑了笑,放下喷壶,扭着如柳的腰肢,轻挪芳步,走近了几步,美目眨了眨,看向王若离道,“小弟弟打哪儿来?是不是来这里找姐姐我的呀?”说着,明丽的脸上白里透红,越发羞涩。
“姐……姐姐不要误会!”王若离有些招架不住,连忙赔礼,“小弟误入此处,多有打扰,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只是误入的啊,哎呀,竟然不是来找姐姐的,人家会很伤心呢……”蓝裙美妇一边说着,一边满脸羞中带怨,羞赧地转过脸来,与旭日曦光相互交映的秀发,被微风吹起,那秀发下的星眸忽地闪过一丝冰冷,伸手正要去摘一朵独枝的人面花。
“香儿,别把人家小兄弟吓坏了!”这时,从书塾内缓缓走出一个中年文士,身长八尺,面如冠玉,清秀儒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好一个儒雅的文士,尤其那明媚的微笑,让人情不自禁生出亲切之感。
“先生……香儿哪有……”蓝裙美妇素手托着桃花一般的面颊,嘴里委屈巴巴。
“这位先生……”王若离上前揖礼。
“鄙人是这间书塾的教书先生。”儒雅文士笑容可掬地道,“小兄弟看着面生,不知是何许人氏?”
“小子王若离,家父是荆阳王家王天洋!”王若离诚实地道,“小子远在官道上便听到书塾的读书声,如此山间僻野,能有这般喜热读书的儿郎,全靠有先生这样的雅士相教啊!”
“哪里哪里,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教教村里的孩童习字、读文!”儒雅文士微微浅笑,从容闲静道,“荆阳王家?那可是荆襄国名门望族,真是失敬,失敬!小兄弟看起来一路风尘仆仆,怎会贵步移此地?”
“不瞒先生,小子方才路过村口,见到路口石碑上的‘小枫村’三字,忆起一位故乡也是小枫村的旧人,一时忍不住进来一观!”王若离甫一说完,惊觉自己失言了,自己怎么那么轻易就把心中所想告知这个儒雅文士。
“原来是因为‘小枫村’啊!”儒雅文士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微微笑道,“莫非是与本人同村的故人?”
一旁听着两人交谈的蓝裙美妇闻言,噗嗤笑出声来,如含朱丹的红唇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儒雅文士似嗔似笑地瞪了蓝裙美妇一眼,继而笑着对王若离道:“别光站着,我们进里屋说话!学生们这会儿要开始练字了!”
儒雅文士转身,对着书塾内,朗声道:“阿鸣,别偷懒,烧水看茶!”
王若离在儒雅文士的陪同下,走进了书塾。
经过庭院时,正见十几个年岁不一的孩童在刻苦练字。
进到里屋,只见屋内,虽然陈设简约,倒也不失敞亮。
一个大汉正在里屋一角,烧火煮水,此时水壶中的水已经鼎沸大开。
“先生,我这次没有偷懒,这壶水是用柴火烧开的!”大汉转过身来,对着儒雅文士讪讪地道,正是王若离之前在村口,遇到的那个砍柴的高大樵夫。
“说谎也不编个草稿,你背着木柴进屋还不到小半刻钟,如今壶水已经滚沸!”儒雅文士不情愿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信你的才怪!”
“先生睿智,一下子就被您戳穿了!”高大樵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小兄弟,请看座!”儒雅文士右手接过高大樵夫递过来的银壶,盘膝坐了下来,左手翻过茶几上的茶具,慢慢用沸水冲淋、沥干,随即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盒,食指一点,盒盖轻启,但见丝丝绿气袅袅地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