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笑道:“道兄有所不知,此前三教一家,贫道因出身关系,和截教师兄弟们关系极好,反倒和阐教师兄们十分疏远,如今大劫开启,贫道虽是阐教之人,但却心在截教,实在不愿那些肝胆相照的师兄弟们应劫。”
赵公明脸色一缓,看着申公豹,见他神色坦然,目光平静,毫无心虚之态,倒也信了几分,点头道:“你有此心,倒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比那狠毒的太乙真人强太多了。”
申公豹道:“贫道虽拜入阐教,但本是妖族出生,和截教兄弟们才是一家人。当年若非路途遥远,小弟早就去了金鳌岛拜师,也不会有今日的落魄。”
赵公明一听,心中更生好感,点头道:“吾师上清圣人有教无类,门下弟子无数,道友想拜入截教,却有不难。我那师兄虚无君还曾是冥河圣人的弟子,如今不也做了外门大师兄?等到此间事了,贫道就为你引荐,让你改拜我教门下,你意下如何?”
申公豹面露狂喜之色,一揖到底,几乎泪下,感激道:“如此就多谢师兄了。想我因出身根脚原因,在阐教屡屡受辱,竟被姜子牙这样的废物骑在头上,早想改换山门,只是苦于无门,今有师兄引荐,吾道成矣!”
赵公明扶起申公豹,心中甚是得意,如今大劫刚开始,阐教就有人跳反,虽是小小一个玄仙,但意义非比寻常,开了一个头之后,只要截教一直势大,阐教剩余弟子未必不会再跳反。
他可是听说,由于元始天尊处事多有偏颇,弟子心怀不满的绝不止申公豹一人,日后可以让申公豹为引,策反更多阐教之人。不管是用来对付佛门,还是代替截教弟子应劫,都稳赚不赔。
申公豹被赵公明扶起来,二人再次以师兄弟相称,他心中暗暗得意,“姜子牙啊姜子牙,你不过是一个废物,当年还是我带你去的昆仑山,可你忘恩负义,竟然妄图执掌封神榜,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师兄,如今大劫开启,贫道和那姜子牙都是飞熊之象,他能执掌封神榜,贫道也能,若有机会,把那封神榜从他手中抢过来,由咱们截教执掌主持封神,就能占据更多的主动权。”
赵公明双眼一亮,不由自主的点头道:“说的不错,当年道祖说,天定封神之人有飞熊之象,拜入哪家,就由哪家执掌封神。此前你二人同在阐教,这主持封神的教派无可争议。不过若你拜入我教,那就另当别论了。你且过来,我这就带你去见大师兄。”
申公豹心中大喜,对于虚无君他可是仰慕已久了,若能得这位准圣支持,自己的基本盘可就丝毫不差姜子牙了,到时候争夺封禅之权,也更有把握。
赵公明当下转过头来,和申公豹一起进了朝歌城,不久之后,再次来到玄真观中,虚无君正在对着正殿中的一幅画像出神。
赵公明也没打扰他,和申公豹静静的站在后面。申公豹抬起头来,目光扫过去,虽前面站着一位头戴鱼尾冠的准圣大能,但不知为何,双眼不由自主的看到了那幅画上。
这幅话看起来十分简单,寥寥几笔,勾勒了一个负剑仙人,面目朦朦胧胧,似乎笼罩一曾迷雾,难以看的真切。身上雪白长衫翩然若飞,手中托一朵散发瑞光霞彩的白莲花,飘逸之中又显几分威严与清圣。
那画中人的双眼湛然有神,亮如星辰,却又幽深不知尽头,仿佛蕴含着一方宇宙的神秘与深度。
他背上那把剑本来也极为普通,可不知为何,一眼看过去,却有种直面煌煌天威之感,不寒而栗。这感觉只是稍纵即逝,再看时,又是普普通通的一把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