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开始演的可烂了,舞也跳不好,曲也不会唱,姐姐总把我推上去表演,客人都在台下笑,我演到一半就哭着跑了,可丢人了。”他的眼中雾蒙蒙的。
“噢,我记得了,当时我和父皇他们出宫巡游,当年你和你姐姐在表演,我偷偷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你当时演的是虞美人吧。”楚瞬召说。
“是,姐姐总喜欢让我演女角,她说这样才能体现出一位戏子的功底,最好的戏子就是男人唱女的角色观众而根本听不出来看不出来。可我当时演的并不好,客人们都是冲着姐姐才来看的,当我上场的时候,你躲在人群里看我,可能你并不知道当时我也在看你。”
“我演的时候,围观的客人都离开了一大半,当时你趴着台下看着,像只小老鼠一样,眼睛亮晶晶的,但至少你给了我一点鼓励,让我坚持演完那场戏。“赫连元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楚瞬召心里动了动。
赫连元年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时间已经很晚了,嫂子还在等你,我们回去吧。”
两人从草丛中走出,后方的人影陡然间出现,楚瞬召一刷的转身拔剑:“什么人”没有回答他,更多的人影在草丛中出现,楚瞬召心头一凉,赫连元年站到了楚瞬召面前,抽出双剑,钢铁和皮革摩擦声音让那些人也纷纷抽出后背的剑。
“把红鱼玉佩交出来,你可以不死!”那领头声音沙哑。
“玉佩什么玉佩,我们与诸位无冤无仇,望诸位高抬贵手。”赫连元年将剑插在草丛之中,洪声抱拳道。
楚瞬召后退了一步,握紧自己怀里的玉佩,玉佩散发出温热的光,似乎要烧起来般,他们是谁,怎么会知道西临王的红鱼玉佩在自己身上的。
“楚三皇子,若你不想她也受伤的话,最好乖乖交出来。”领头一摆手,叶微微被两个黑衣人押着从酒馆里出来,方才他们如厕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酒馆里的人除了叶微微以外,都被这伙贼人斩于刀下!
众人身影交错,将草丛中的二人团团围住,叶微微看着渐渐逼近自己脖子的刀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她不能哭,谢左告诉过她不能在胤国的土地上随便落泪
“楚三皇子吗,如果你不想她受到伤害的话,最好把剑收起来,你拿剑的样子让我感到害怕,那一刻,楚瞬召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在自己面前释放,他沉默了片刻将剑插在地上,死死地盯住他们。
“我再问一遍,红鱼玉佩是否在你身上!”他又继续说。
楚瞬召没有回答他,赫连元年茫然地看着他们“玉佩?什么玉佩?”
领头将叶微微提了起来“我数三声,不然我就将她的脑袋砍下来!”他大声威胁着。
“三!”
“二——”
“我给你,放开她!”楚瞬召丢出了红鱼玉佩,赤红的玉石在月光下翻滚着,最后落在领头手中,领头一把推开了叶微微,就在那个瞬间,得到西临剑神真传的少年猛然挥剑,剑光飞舞,一下斩倒了三人,领头口中大喊:“撤退!”
然而楚瞬召的剑已经来到他面前,血花飞溅,红鱼玉佩重新回到他手中,赫连元年将叶微微压在草丛中“别说话!”话音未落,对着虚空伸手,两柄长剑落入他手中,加入了此时的战斗中。
楚瞬召跌跌撞撞地退后了数步,几乎撞在赫连元年身上,口中道:“小年你带着她回宫找救兵,先拖着他们。”楚瞬召喊:“找什么救兵,我们两个足矣!”赫连元年持剑出击,然而仅仅是两招,两位黑衣人被他拦腰斩断,他和关雎一样也是用双手剑,只不过他的剑势猛烈如虎,剑风呼啸如江河奔腾般。
一个黑衣人从旁边冲了上来,刺中了楚瞬召的手臂,他一吃疼,玉佩脱手而出落在了另一个人手中,那人不紧不慢地抽出长刀,楚瞬召捂着手上的手臂,声音颤抖:“你到底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击极为狠厉的刀风,叶微微忽然站了起来抱着楚瞬召,两人随即被那道刀风吞噬,飞滚出去,楚瞬召身怀王息这种程度的刀风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但叶微微只是个普通的女孩,两人在草丛里翻滚了一会,叶微微伏在他胸口上,刚抬起头,鲜血便喷在了他的脸上。
“快走……” 女孩的声音如同刀剑落空。
她的声音近乎呻吟,楚瞬召的脑袋有瞬间的空白,这不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偷袭,说时迟,那时快,一团白影从他们二人身边闪过,下一刻毛毛已跃上持刀人右手,张口便咬。狼把人扑倒在地,他手一松刀便掉落,人和狼双双在草地上打滚,白狼不停咆哮撕扯,持刀人一拳将它打晕,捂着受伤的肩膀就跑。
打斗声陆续消失,众人随着那名刀客飞身远遁,转眼奔逃出他们视野之外。楚瞬召懵了手都在发抖不止,他抱起少女柔软的身体,看着鲜血从她额头流出染红了半张脸,少女摇了摇头,一把推开他,朝着那头晕倒的白狼爬去。
“毛毛……毛毛……我带你去找大夫。”片刻之后,叶微微晕倒在草垛之中,离白狼不过一个手掌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