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王朝以王旗上盘旋着一条巨龙,代表着他们家族的信仰,赵氏皇族不信奉神佛观音,他们信奉龙神!以落阳城为庆安王朝的王权所在,他们落阳城旁的桃花山上建造了无数的龙穴,专门用来圈养巨龙。
“庆安王朝现在到底还有多少龙,据说一条飞龙在战场上的威慑力胜过万人军队,我没有见过这些能运用自然之息的畜生,因为和它们打过照面的敌人基本都死了。”胤皇的脸色愈发阴沉。
“三千有余。”澹台宁素在他面前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万人的军队,算上我们北域的老幼妇孺也凑不齐那么多的人,你说我们这场战争的胜算有多少?”
“将近为零。”她说,胤皇苦笑了一下:“你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坦诚,这些年都没怎么变过啊。”
“我变了很多很多,只是你看不出来而已。不过你竟然敢联合我们几国去打这场战争,一定有什么秘密武器吧。”
“你知不知道我们胤国的骑兵是天下最多的,每年为了养这些骑兵让国库掏了不少的银子。”
“那又怎样,你打算让他们用牙齿和指甲和巨龙厮杀吗?他们是能纵横沙场无人能挡不假,我们一样也能,但还没见到巨龙就被它们的风雷光焰杀死了。”
“我们需要新的骑兵!”他的声音渐渐变冷,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新的骑兵?”
“是的……我们的铁修罗计划。”
“铁修罗?”这个名词太过新鲜,以至于她一时间没有听懂。
“具体计划在会谈上再说吧,这个计划不会引来什么天谴的,放心吧。”他拍了拍她的手。
“刘康打着座狼的旗号,但实则是个狐狸般的人物,在位三十年间,他是个战争贩子,投资敌人的敌人帮他除掉敌人,置身与战争事外而不顾。他一定对我们如何打败庆国的计划很感兴趣,只有闻到肉香他才会露头,这样的盟友不值得我深交,但现在得罪他对我们没有好处,而且他还打算将女儿嫁给我的儿子……我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亲家,只要时机一到,我就会想办法除掉他!”
“你想除掉刘康!”澹台宁素吃了一惊。
“是!在他糟蹋离北的那一刻,我就想将剑插进他心脏了。刘康和我们结盟,无非就是想抱着胤国的大腿,我们手中掌握着太多他可以垂涎的东西了。八年过去了,樽国还是那个樽国,可是胤国已经不同以往了。我之前在金帐国做人质的那些日子,逼不得已将胤国的治铁术传授了金帐国人,但我并不觉得后悔,毕竟金帐国人远比樽国人讲信义得多,在这场战争中,无论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我都会慷慨给予……我缺的是可以信任的人。”
“我算可以信任的人吗?”澹台宁静将下颌放在他肩膀上,她发现他的两鬓之间渐渐灰白,但依稀可以找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影子,即便过去那么多年,她依旧被他的自信所折服。
忽然觉得,他好像老了,闻起来就像年少时喝过的御酒般,愈发锦醇。
“我当然信任你,不然也不会让你来胤国见我。”他微微一笑。
“按你这个计划,岂不是将刘康的女儿当成棋子了?这样去对待一个女孩,未免太过残酷了。”
“无论她愿不愿意,她已经踏进了这场战争之中,要怪就怪她的父皇吧,在这场战争之中,没有人是无辜的,包括朕。”
“刘康是我们诸王的耻辱……他没有荣誉感和自尊心,篡位还敢自称自己是皇帝陛下,和我那个愚蠢的兄长一样……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拖我们的后腿,他靠着一群狼杀死了自己的主君,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信任!但他这样的人没有太多的实力,你想想他为何要将女儿送来胤国,不就是想亲我的鞋子吗?但他居然居然敢将主意打到我的孩子身上,我之后绝对不会饶过他!”胤皇眼中闪过一丝冷翳。
“瞬召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啊,还在路上救了我和静儿,要是我有个儿子,就希望像他这样的……”
胤皇脸色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你后来是嫁给了澹台立恒吧……他不如我,任何方面。”
“他死了……死了的人没有必要谈他。”
“怎么死的?”
“因为你啊……”
胤皇的瞳孔猛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澹台宁素,郭蘘说的没有错,二十年过去……连她也一样变了,澹台宁素抹着眼泪,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
“我这次来胤国就是想见见你,无论谁阻拦我,我也不在乎……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在蜀越过得不好,在那些不好的日子里,我总会想起你。”
她扶着他肩膀,坐在他的腿上,摘下发簪,白发如雪倾泻而下,襦裙滑落至地面,那不输于任何少女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她低头吻着他的唇,一如二十年前般。
过了很久很久,二人方才分开。
“假如你当年没有离开蜀越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儿孙满堂了吧?”
窗外的明月渐渐被阴云所掩盖,空气变成闷热了起来,小滴小滴的雨渐渐降下,胤皇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那些难以辨认的声音,像是流星坠入远方的平原,她微微颤抖着,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被里面的欲望击碎。
胤皇叹息了一声,将案桌上的奏折一把推开,玉玺滚落至地,他将她放在横放在桌上,进一步对她施而为之,白发如雪般披散开来。
雨渐渐大了起来。
……
……
“大顺,逆转,碎!”
“风吟,天门,右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