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让自己的领队带着受伤的轻骑们快马赶到临安城中接受治疗,而他被请到了那蜀越女帝的车厢内一同陪坐,那白衣小女孩依偎在女帝身边,嘴角带笑,女帝丝毫也被女孩的情绪所感染,跟着笑了起来,那孩子丝毫是觉得楚瞬召的眼睛很有意思,一直看个不停,弄得他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只得一个劲地赔笑。
车厢之内,麝香盘绕,那座青花乳白蟒足炉上烟雾缕缕,几个木偶娃娃挂着车厢里,楚瞬召有些不自然的坐于二人对面,在他对面,女孩正用木刷刷洗茶杯,亲自将一杯花茶斟满,轻手递到了楚瞬召面前,即便身为皇帝,这茶礼的手法到不输过宫里的侍女。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令得楚瞬召不自然,这蜀越女帝很明显是来找父皇的,此时他握着茶杯,嗅着上面残留的香味,楚瞬召微微抬眼,与对面那双清目凝视在一起,很难想象位极权者居然还有这样清亮的目光,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道:“陛下,有事便说吧,”
“叫我宁姨吧,这声陛下,我可是担当不起。”蜀越女帝说。
“你父皇,这些年可好?”她微微一笑。
这女人的眼神似乎会说话般,被她这一看楚瞬召整张脸都红了。
“他……很好啊。”
“也是……他现在万人之上,怎么会不好,当年他在蜀越的时候,可没少被那里的人欺负。”那女帝撇了撇嘴。
“我听宫里的婆婆说他之前在蜀越当过三年质子,后来由于金帐国举兵入侵胤国方才离去,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吗?”
朋友?这蜀越女帝的心哀哀沉着,这所有的恶根恶果都是她种下的,若非她当年强行送走楚骁华的话,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子孙满堂了。
“你对你父皇的过去了解多少?”
“父皇不太喜欢提起他的过去。”
“这也难怪,在他去蜀越当质子的这三年,的确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可以向后代吹嘘的。你知道你父皇实则是去蜀越当质子,其实是你的爷爷与我的父亲为我二人定下的婚约,两人秘密定下的,作为回报,我的父皇为胤国献上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和骏马,只为得到胤国的军事协助,为日后蜀越能打败后楚做下准备。”
楚瞬召握紧茶杯,低头不语。
“即便是身在西境,我仍能了解到楚骁华这些年的赫赫战功,夺皇权,灭西临,前几个月北蛮帝国的覆灭也和你父皇有关吧,你父皇这十几年灭掉了两个国家,我经常会想什么时候他会打来蜀越,这样我们也不枉能见上一面了。”
澹台宁静抿嘴一笑,顿时绽放出一抹动人的嫣然笑容:“可惜他后来离开了我,回到了胤国,为了帮你们胤国打赢金帐国的战争,我后来才知道你父皇在那场战争中遇见了你母亲,之后生下了你。” 说道这里女帝美眸中闪过一抹失望。
楚瞬召愣了愣,笑容古怪,看来这蜀越女帝和父皇可有一段故事啊,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笑什么笑,看你剑术如此过人,楚骁华平时没少让你练剑吧,对了,这是我女儿,叫澹台宁静,静儿,喊楚……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刚才忘了。”
“楚瞬召,喊我小召就可以了。”那女孩对他伸出了手,他很有礼貌地握着她的手。
“小召哥哥,我想学你的剑术,我什么时候可以像你这样厉害,这样我就可以保护母皇了。”小女孩坐到楚瞬召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楚瞬召笑了笑:“小女孩还是学学琴棋书画比较好,打打杀杀无益于大局,光会拿剑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懂这世间的大道理,父皇从小就告诉我,只有做到让国家里的每一个孩子安然降世,每一个老人安然辞去,这才能称为厉害的皇帝,但皇帝不光要用拳头去讲道理,而学问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