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长夜将那只布满剑伤的手放在男孩肩膀上:“总之就是这样,他和痛苦……我也一样,若是可以的话,我当初一定会留在他身边,哪怕是死也好……可我已经做出了选择,结果总是让人痛苦的。”
“他还活着对吗?”老人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水。
“我不知道,他将这一切的秘密告诉了我,他告诉我要做好准备,我们真正的敌人很快会来此人间,在此之前我们我们必须联合天下诸国……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那批剑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他希望我能替他开启剑库……我……我不能告诉你他身穿何方,但我希望您可以指引我找到那批剑!”
关长夜叹息道:“小子,我刚才告诉过你这之前的事情,当西临国灭亡时,我遍体鳞伤,哀痛欲绝,你们的军队从西方带来的西临国灭亡的消息,我们朋友死了,妻子也随我而去,一身武功十不足一,我现在只剩下女儿了,以我现在的状况能做什么呢?我帮不了你,可一想到你们的军队踏破我们的城门,杀害里面无辜的百姓,那些刚刚出生的孩子,还有那些尚未出生的孩子……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为西临的事情向你道歉,可是那人让我来找你,唯有你能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我相信你,也相信他!”他的语气无比坚定,关长夜看着他像是看见过去的自己。
“没用的,西临剑库的禁地设置了禁咒,禁咒对某些人具有限制行为,主要用于加强封印地的封印能力,修改封印地的禁咒,一般人走不进去的,而且这种禁咒出现在封印标地被完全封印后,一般会设置在封印地上或者设置在封印地周围,除非身怀刻有解除禁咒的器物,不然没办法踏入半步,同时你也找不到剑库的具体地点。”
“比如说这个!”楚瞬召将红鱼玉佩夹在指间一晃一晃的,关长夜连忙取下,小心翼翼地捧着:“西临剑库的钥匙有两把,另一把在哪里?”
“在你们公主殿下的脖子上挂着。”楚瞬召信心满满地看着他,老人冷哼了一声:“你老爹可以啊,将我们的公主送到你身边当婢女,上次我见到她的时候才那么大,转眼间……唉。”
“别唉声叹气的了,我带来的女伴通晓医术,我一会让她看看你这手脚能不能治好,说不定以后还能你之后还能握剑。”他蹲下身子拍了拍老人受伤的左腿,惋惜道。
“老夫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他冷哼了一声,刚要作色,关雎挽着菜篮子走了进来:“皇子殿下,这小户人家没什么珍馐美味,只有家常便饭,希望殿下莫要嫌弃。”
半个时辰过后,楚瞬召走进了他们日常吃饭的屋子里,关雎还在忙活着,像宫里的奴仆般辛勤忙碌,关长夜倒是翘着二郎腿捧着一本旧书在翻开着,很明显他没有想帮女儿一把的意思,看着看着偶尔会入神,这房子虽小,刚好够他们四个人坐下,坐北朝南,关雎给楚瞬召和苏念妤搬来一张长椅,让他们二人一同坐着。
楚瞬召看着这事不关己的老头叹了口气,关雎真的是你女儿吗?难道不是亲生的吗?我们是客人不好意思下手帮忙,你们二人不是相依为命吗?你这父亲看着自己女儿忙东忙西的,你倒好像个大爷般坐在椅子上等饭吃,为什么就不能帮帮她。
他用手蹭了蹭苏念妤的肩膀,苏念妤刚想起身,帮忙就被拎着茶壶前来的关雎重新按回椅子上:“殿下,小姐,你们是客人,饭菜一会就好了。”
楚瞬召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关长夜看的那本书上,语气平淡道:“阁下是西临剑神,难不倒到您这样的境界还需要看入心临剑抄这种初学剑谱吗?”
“这本初入心临剑抄是先秦剑圣葛怀心在将死之前写下的心得,据说他在撰写这本剑谱之前,已有五年不曾出剑,说来也有趣,他凭借剑鞘战江湖,多次被仇敌逼得自己进入绝地,可都不曾出剑半分,这倒不是说他的剑术有多高强,剑圣和剑神不同,其圣之名在于对剑术的通透与理解,也只有他这种一面战江湖,一面悟剑心的浩然之气才能写出如此浩气长存的剑谱,你若是让老夫写一本剑谱的话,一定很薄很薄,但若你能悟会的话,必定是一剑杀敌之招!”
“还在吹牛。”楚瞬召瞪了他一眼。
“这世间练剑之人都读过入心临剑抄,但要老夫说啊,要真正读懂它还远得很呢。”他放下手中的旧书,这关雎下厨娴熟,很快便做了一大桌的丰盛饭菜,菠菜卷肉馅里碧绿的颜色,透出蒸熟后薄如纸的面皮,犹如翡翠一般。楚瞬召也不客套寒暄,夹上一筷子轻轻地咬上一口,皮一点便破,里面由虾仁、韭菜和鸡蛋制成菜茸,爽口清润,吃下去后嘴里还充满虾仁的香味,又夹了一筷子的面筋条,一口下去既爽口又筋道,他细嚼慢咽,忽然觉得这是他这些天来吃过最好的一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