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妤将琵琶投向男人,金刀瞬间出鞘带着猛烈之气切开了琵琶,弦断如暴雨,她前脚一跳,整个人朝着男人的方向冲了出去,支支银针出现在指缝之间。
原来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金盆洗手一类的事情,这屋子里还站着的人,都是来杀她的!
铿锵一声,离男人心脏还差半分的银针根根断裂,她双眼恍惚,那几位美人格剑将她的银针斩断,男人立着金刀,脸上似乎覆盖着一层霜。
外头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那几位刀侍架刀闯入,却被那几位女子将手中的剑随手一抛,割开了他们的喉咙,他们捂着了鲜血直直涌的喉咙,不可置信地看着里面的一切。
她猛然转身,云袍大袖打翻了灯盏中的油芯,火焰将桌上的残酒都点燃了,大火跳起似野兽般。
“飞蛾扑火吗?可谓你已经落入我们的网中了。”男人冷冷一笑。
她此时站立在腾腾烈火之中,她忽然听见了来自背后的尖啸,那是利箭穿透空气的风声,她整个人猛然跃起,抓住了桌上的一瓶花雕往地上狠狠一砸,火墙滕然立起,将她与男人一伙分隔开来。
现在她在火焰里低声喘息,云袍大袖被火燎着了,燃烧的白袍点燃了周围的木桌,点燃了脚下的席子,点燃了帷幔和竹帘,火势已经不可阻挡,女子们抹去了自己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张绝美但却冷漠的面容,苏念妤的目光忽然变了,她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白狐般,等待着猎鹰的扑击,陈豹恩缓步走向女人道:“我们并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便是。”
她后退了一步,发现手臂处传来一阵刺痛,极细极细的银线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苏念妤曾经见过这种武器,这种像是蛛网般的武器会将人切割成碎片,她看着肩膀上的伤痕不敢乱动,与其说是武器倒不如说是陷阱,这种刀网的布置极其复杂,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将刀网安装好,看来那些女人并不是泛泛之辈。
“这楼里的人都去哪了?”她隔着大火问道。
“呵呵?我们用一点小手段,让她们睡着了。”女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看来这次为了逮捕她他们连弓弩手都出动了。
“你们是官府的人?”
“也可以那么说,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得很,该断手断手,该断脚断脚,不要一而再地挑战胤国的律法。”
“律法?你们的律法就是个笑话!”
苏念妤忽然弯腰,从腰间拔出几根银针射向陈豹恩,他手中金刀嗡鸣一阵,银针纷纷射向一旁的木柱子上,苏念妤的脸色变了,这人体内居然有息?
“不要耍什么小手段,你今天走不出这里的,没人能逃过这把金刀的追捕。”陈豹恩的脸部线条渐渐变得坚硬。
在大火之中他和女人面对面相望,屋檐上的女刺客已经架好了弓弩,随时可以将弓弩里的箭射进她的心脏之中,下一秒她便会变成一具冰冷的躯体躺在大火中,一切风华绝代将会被大火吞噬殆尽。
“逮捕我吧,你赢了。”她幽幽地说。
陈豹恩怒喝道:“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行侠仗义吗?你为之服务的组织肮脏无比,你们暗杀朝廷命官,一次又一次挑战国家的权威,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活到今日的,愚蠢的女人,离北一事不是胤国的责任,哪怕你杀光所有人你的亲人也没法复活,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