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弋和建国迅速从井下爬上来,没想到刚到洞口,就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
一个个面目迥异的妖怪将这口井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建国虽然见过不少妖怪,但也被这个阵势吓到了,罗弋只觉得浑身发冷。
“怎么……这么多妖怪……”
那些妖怪有的是人形,有的动物形,围在一起看着他们,颜色诡异目光炯炯。
上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没见到这么多妖怪,这一次来了个大爆发。
建国看看井下,“它们好像不敢进到井里面,咱们出来是不是送死?”
“呵呵”
罗弋无奈一笑。
此时此刻难道再缩回去?
二人一起跳到井边背靠背站着。
罗弋拿出那把生锈的短剑,建国拿出了佛珠,二人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看样子今天免不了要被群殴,一定要撑住啊。”建国说。
“撑住。”
一个带头的妖怪像巨大的蜈蚣,迅速爬上来攻击建国,建国迅速去挡,然而蜈蚣刚刚褪去又冒出来无数飞虫。
罗弋这边也被一个猴脸的怪物缠上,刚刚掰断他的脖子,就有一支秃鹰过来啄他的眼睛。
妖怪数量庞大本身就令人感到吃力,然而建国突然意识到,那些被杀死的妖怪不出片刻又会原地复活,这个发现令人有几分绝望。
难道今天真的要折在这里?
建国扬起手将佛珠甩向空中,佛珠闪现出巨大的光芒,最中心那一层的妖怪纷纷化成粉末。
光芒白得刺眼,连罗弋都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
建国把佛珠收回来。
如果是平日单独和它们对抗的话,建国秒杀它们轻轻松松,可如今,如此庞大的数量应接不暇,倒显得吃力。
建国说:“咱们两个都在中心太吃力,我把你送到边缘。”
“不行!那样你腹背受敌更危险。”罗弋知道现在的形势,一个人在妖怪中央就是被围攻的下场。
“没事,大不了我跳回井中!”
建国快速念动咒语,转身用手一提把罗弋抛向空中,罗弋还没反应过来,建国用力甩了一下袖子,巨大的空气浪把罗弋推到上百米之外。
罗弋滚落到地上。
建国将他送出来的同时法力耗了不少,后面的妖怪抓住机会一拥而上。
建国分身阻挡的同时,胳膊上腿上被咬伤大半,他朝着罗弋的方向喊:“从洞口离开!别回来,我丢的经书让我自己解决。”
罗弋听着这吃力的声音瞬间明白,原来刚才他说的要把自己送到妖怪边缘,就是打算让自己离开。
罗弋冲过去,边缘的妖怪发现他又回来转身攻击他,
罗弋最快的速度散发出黑色毒气,抄起手中的短剑向那些妖怪砍去,他惊奇的发现,每杀死一个妖怪短剑就会锋利几分。
将边缘那几个妖怪砍成数段之后,短剑上沾上各种颜色的血液,褪去之后,原本剑身上的污渍也被洗净,连带着材质也发生了变化。
从笨拙破旧的石头变得晶莹锋利。
“原来,这把短剑是这么用的……”
罗弋扬起它,疯狂斩杀,一时间血光四溅。
可这么多的妖怪,何时才能杀到中心,建国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对付妖怪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有心无力。
罗弋看着面前山一样的妖怪,大胆的念头涌上来:要不要全部吞了它们?
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可一想到不能眼睁睁看着建国死,罗弋握紧拳头。
不管了!
就算吞掉它们自己不能活着出去,起码保住了建国的命。
他刚要幻化成大蛇模样,只见空中突然落下一鼎巨大的钟
钟口直径足足有几十米,在地面形成巨大阴影,黑压压地盖了上来。
下面的妖怪正要四处逃窜,还没来得及便被盖在了钟下。
大地颤抖几乎裂开,所有的东西都剧烈震动。
罗弋伸手打散空气中的尘土,站起身来到大钟前面用手敲了敲,“建国!”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建国和那些妖怪一块儿被盖在了下面,罗弋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用力试图推动巨钟,足足几十米直径的东西,哪会挪得动?
空气中一阵异动,罗弋转过身。
是带着面具的壬子,他穿着铠甲悬浮在空中,静静的看着罗弋。
罗弋问:“这东西是你的?”
“显然是。”壬子说。
“这是什么东西?建国在里面会怎样?”
壬子答:“刚才妖怪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这是在救他。”
罗弋呵呵一笑,“救他?这些妖怪都是你的手下吧?”
“不单单这些妖怪,所有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我的。”壬子大言不惭。
“你都这么厉害了,拿经书做什么?好好在这里当你的无冕之王岂不更好?”
罗弋看见他就有无数的怒气,可此时此刻建国在钟下面,他不能贸贸然自寻死路。
“你把建国放出来,我带他离开。”
壬子摇头:“不可能,不过我可以放了你。”
“那你把经书还给我们!”
“上次就说了经书原本就不是你们的。”
罗弋握紧手中的短剑,“你的意思是既不放人也不放经书……”
壬子站在那儿:“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说完他扬起手,空气中似乎出现一条无形的鞭子,将罗弋整个人缠起来丢向山洞的方向。
壬子冷冷的声音说:“离开这儿,好好当你的普通人!”
罗弋落下的位置正好是洞口,天空中回荡壬子的声音,“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离开这儿!”
罗弋擦了擦脸上的伤口,看向刚才和妖怪激战的方向。
自己如果就这么走了,以后将会永远活在愧疚中,自己窝囊了这么多年,建国也帮助了自己这么多年。
此时此刻如果非让一个人死在这儿,他会选择自己。
大钟下的黑暗中,建国睁开了眼睛。
奇怪的是,刚才那些密密麻麻的妖怪,此时都不见了踪影。
他只记得天空突然掉下来一口大钟,还以为自己会被压死,没想到自己一点事儿没有。
建国站起身走了几步,四周黑暗根本无法判断东南西北,他屏住呼吸试图去听一些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自己这是被压在了钟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