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温初安在手术台上偿命,也不过是她欠温芷晴的!
可是盛靳年的眼前却猛然跳出她成为新娘,一身洁白,眼睛看不见,却还是时时刻刻确认自己的情绪的小心翼翼。
跳出她第一次恢复视力,带着懵懂认真看着自己的样子,那样的热度仿佛自己是她的全世界。
跳出刚刚她抽出带血的发簪,看着自己决绝又凄厉的样子。
“靳年,我怎么可以用姐姐的命去冒险?那样就算我活下去,我也绝对一生都会不安。”就在这时,温芷晴哭泣的声音响起。
温芷晴抱着盛靳年,哭的声音都在打颤,而在这时温芷晴很快出现了呼吸短促,神情痛苦。
盛靳年一把抱起温芷晴,忙不迭的离开。
温初安依旧像是捆绑的动物,身下的血已经是触目惊心的一片,可是盛靳年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温初安被送去检查,清理,消炎输液,发簪入腹的那一下,位置与深度她都进行了小心的把握,它伤及的肾脏的皮质层,却绝对不再适合接受手术。
旁白的医生护士窃窃私语,有同情温初安遭遇的,有或明或暗嘲讽温初安不自量力的,温初安却都没有管,她期期艾艾似乎是一个标准的让人找不出反常的弃妇,但是转眼借口要去上洗手间就偷偷转到了阁楼。
发生一系列的意外已经两小时了,宁澈早就应该醒来嚎啕大哭。
一想到宝宝一个人孤孤零零挥舞着瘦弱的小手,无助恐慌伴随饥饿,还有随时有被发现带走的可能,还有其他的意外,温初安走上阁楼的时候脚步都发颤,她没有想过她会耽误这么久,她只是想到拿到钠离析剂就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温初安突然觉得,盛靳年的离去,温芷晴的阴谋,都比不上她能回到孩子的身边。
很意外,温初安回到了阁楼时候,温宁澈很安静,大大的眼睛看到温初安回来的时候,竟然挥舞了一下小手。
温初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温初安飞快的给温宁澈喂了奶粉,因为身体这样的折腾,就算怀孕了也根本没有多少体重的上涨,而一个人捱过了死去活来,到现在甚至连米水未进,甚至还被绑进了手术室,温初安根本没有奶水的可能。
温初安抱着孩子,轻轻的摇晃,她不可能一直把孩子留在阁楼,她必须为他找到安全的地方。
盛家?温初安看着孩子跟盛靳年相似的眉眼摇了摇头,想了想把电话拨给了自己的母亲。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温初安也不敢相信,一母同胞的姐妹,竟然是一路算计,温初安没有把握母亲会不会相信自己,但是做了母亲温初安才懂得血脉相承毫无保留的力量,母亲可能不会相信自己,但是绝对不会害自己。
当年,就算全世界都认为自己先撞向温芷晴,后活体摘除她的视网膜,连父亲都痛心疾首,其他的亲友更是在盛靳年的激怒之下,连相信温初安都是一种罪过,只有母亲她陪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