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亲王一行连同蒂塔骑士来到这块移民土地上的第三天,维持翼蜥内部温血循环的法石数量已经不足,姑且不论相处气氛,经过这三天的休息,除了不得不待在严寒的野外而显得无精打采的飞行兽,即将离开的诸人看起来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精灵亲王和利亚德先后和云深互赠了礼物,因为云深出让了愈伤之叶而得救的格奥尔也上前去表示了谢意。
至于此时的塔克拉在哪儿――郁闷的不想送行的他正在观看看数码相机拍下来的树精灵录像,用云深的电脑。
“口头的礼节是必要的,”云深淡淡地说,“最后,我也祝两位婚姻幸福。”
格奥尔像被风呛进了喉咙似地猛然咳嗽了起来,只有利亚德依旧泰然自若,“承阁下的吉言。届时我将差人送来请柬,瓦伦丁的哈格达堡等候您的莅临。”
云深笑了笑,“不必着急,你我终有再见的一日。”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再度披上白色的厚重斗篷的精灵亲王,准确地说是只从亲王斗篷中露出一双绿色大眼的树精灵,他全身上下包括头顶的帽子都是由这里的女性专门为他制作的,精灵们也没有因为即将归去而舍弃这些馈赠。
云深走了过去,低头看着偎在亲王胸前的树精灵。虽然相处时日很短,这个受到大家喜爱的孩子要离开还是让很多人感到了不舍,这般稚童的模样很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相见,遇到的那位树精灵应该只能当做初次见面的对象了。
树精灵扬起脸看着他,被手套包得毛团团的两只小手伸出来,抓住了云深的手指。
“……yu……yu……yuyu……”稚嫩的声音几乎消散在寒风之中。
云深怔了怔,然后微笑起来,脱下手套,用微温的手指摸了摸他软嫩的脸颊,笑道,“好好地长大吧,我们到那个时候再见。”
“此去天长路远,祝亲王和诸位一路顺
道,“我们后会有期。”
“自然的祝福也尽献于你,森林欢迎你的到来。”亲王用斗篷掩住了树精灵,“远东术师……云深,再见了。”
雪风在白色的斗篷下回荡,精灵们和蒂塔骑士转身走向趴伏在远处的黑色翼蜥,云深看着他们离去,目送着飞行兽展开长长的膜翅飞上天空,细小的雪花飞过来沾上他的睫毛,直到肩膀上感受到增加的重量,他才回过神来。
“天很冷。”解下外套给他披上的范天澜说。
“天澜。”云深转过视线,在细小的颤动中,那片单薄的雪花从他的眼睫上轻轻落了下去,“翼蜥外观显示的生理结构理应不可能从平地上起飞,但它们不仅飞起来了,还有这么大的升力……这太不科学了。”
“……”范天澜。
精灵一行已经在归程中,云深也回去展开筹划已久的基础教育,同时为即将来到的新年做准备了,而在中央帝国中南部的某个山区里,反常的冬雷已经响了三天。
“那对雷鸟要发疯到什么时候?如果天上有块,他们来来回回翻了这三天也够种点什么了!”奥兰托这句话刚说完,又一个霹雳炸响滚过天空,他的手一抖,放出一个火球偏了,差点烧着同伴的长袍。
“你别也跟着发疯就好。”奥术师劳伯斯往旁边让了让,奥兰托终于点着了地上的树枝,半湿的树枝被炎热的火球炙烤,一边发出浓烟一边燃烧了起来。就算奥兰托用风术把大部分的烟气吹了出去,回旋在洞穴里的那些也把他们熏得够呛。
“咳,咳,咳!这就是不带仆人出来的好处!”劳伯斯捂住被熏疼的眼睛抱怨。
“我的下仆都被克罗恩那个混蛋杀掉了,”奥兰托面无表情地说,“你应该庆幸至少还有我活了下来给你服务,娇滴滴的库拉恩先生。”
“你们师兄弟总得死一个,他先找到你,你死,你先到达最近的法师协会,是他完蛋,”劳伯斯・库拉恩说,“只是可怜了无辜被扯进这堆烂事的我。我说你弄那么大的烟出去,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奥兰托沉默了。
劳伯斯惊悚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没想到吧?!”
“闭嘴!”奥兰托咬牙切齿地说,手忙脚乱地去弄熄地上那堆半死不活的火焰,火灰将他本就湿漉漉脏兮兮的长袍变得更加糊涂,深感挫败的他在听到一声“请问……”时不假思索地怒道,“干什么!”
“……两位有谁知道神光森林怎么走?”那个人继续问。
奥兰托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那不是劳伯斯粗糙的嗓音,而他们更不需要去神光森林。看到对面的劳伯斯脸上惊讶的表情,奥兰托的冷汗也下来了,他僵着脖子,慢慢地扭过了头。
犹如月光碎片的银色长发,淡金色的奇异双瞳,破旧的粗布衣衫下露出的洁白肌肤令人眼前发花,奥拉托的脸色渐渐变得通红,他,24岁的中级法师,完全有能力在30岁之前成为大法师的天才,经过文艺青春期和二逼青年期的重重考验,终于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遇见了他命中注定的挚爱――他从未在任何一个贵族聚会上见过这样的美人儿,那些庸脂俗粉在她没有任何修饰的无暇面容下如同尘土,她的美貌和气质只能来自天上,当他对上她纯真无辜的眼神,心脏就跳得仿佛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又无下限了……
此章注释一,龙爹在天上认得的路,到了地上就抓瞎了;
二,二逼青年是不可以常理度之的,龙爹是长得比较秀气,但是他的身高和体型一般人绝无可能错认……
三,在斜击式水流发电机装上之后,云深就用上了电脑,不过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把情节插进去……不过树精灵的黑历史就这么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