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莫语大笑了一阵,问他:“你猜不到,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吧!”
段洛点头:“没想到,你这么美。”不然,他也不会一把抱住她。那时,他只是小孩子,喜欢美的,不过,最重要的,也是因为她是她。
时莫语简直开心死了,掀开被子,蹦下来,要躺在段洛旁边,段洛立马喝止:“别过来!躺着去!”
时莫语噘嘴,躺回去。
阿竹总是这么严肃,聊天都要保持距离。
“我什么时候能嫁给你呢?”想和他相拥而眠。
“这次回去,咱们就成亲,她不同意,我就自己去迎娶你,一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真的!啊!”时莫语高兴地手舞足蹈。
可是,高兴完了,又陷入了深深地迷惘。
她若听不到,还则罢了,偏申墨就告诉了她,她也不想,但若是这一次就能成功,也就不白白伤心了。
“阿竹,睡吧。”
“嗯。”
其实,都彻夜未眠。
*
时莫语早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只是没睁眼,便也知道段洛起来了,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个把时辰,就听到锅铲与锅子亲密接触的声音。
厨房里,段洛一身白衣,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拿着有几个小孔的木柄锅铲,聚精会神地翻炒锅里切的均匀有头发丝细的胡萝卜丝。
时莫语进来的时候,他正往里当了半勺十三香粉,香味马上就从锅里飘出来,时莫语走到他旁边,一看锅里的菜,撇撇嘴:“就吃这个么?咱们俩不是兔子呀!阿竹。”
“客随主便。”段洛说完还掂了一下勺,锅里冒出三米五高的火焰,真是要多酷炫就有多酷炫。
时莫语在一边拍手,然后看了看他左边,看了看他右边,段洛不解:“怎么?”“哇,阿竹,你头发不怕火的。”“嗯,我头发是竹叶,不怕火。”“哦,但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为什么是白的。”“绿的?”时莫语不问了,过一会儿说:“阿竹,你刚才的样子太帅了!”
“何时不帅?”段洛边盛出来边认真地问她,没看锅,没看像海螺一样的盘子,就把菜一个丝不剩精准无误的盛了出来,金黄诱人。
时莫语微笑:“无论何时。”说完拿了一根,太烫了,急忙放进嘴里,不软,也不脆。软硬度刚刚好,咸淡也掌握的恰到好处,也没有胡萝卜的怪味,真是,能把这么素的一道菜做得这么好吃,没谁了!“阿竹,以后,就你做饭,我就太幸福了。”
段洛掀开旁边的砂锅锅盖,里面煮的是娃娃菜汤,上面飘着一层薄薄地油花,一颗颗小娃娃菜在段洛用筷子搅动的时候,像做水中舞蹈一般,翻滚跳跃,白色和绿色,也是最绚丽的色彩。
虽然是素菜,但有段洛的手艺,也肯定好吃。
“勺。”
“哦”
段洛看她手上拿的“勺”:“是勺,不是汤匙。算了,我自己拿。”
他尝了一勺尖,吧唧两下嘴:“淡。”
时莫语看到了一个个调料瓶,好几个白的,也不知道都装的什么,拿起一个,拧开看看,闻闻,小声:“不像盐呢。”挨个拿起来瞅啊瞅,“哪个是盐呢?”
“你左手边第二个是盐。”
说话的是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洗漱的梅辛。
时莫语回头:“谢谢。”
梅辛“嗯”一声走了过去。
清炒胡萝卜丝,娃娃菜木耳汤,小薄饼,可以撕碎泡汤喝,也可以卷胡萝卜丝吃。
梅辛吃的最快,就卷了两个饼,吃完坐那揉肚子,时莫语发现,她这样往后仰的姿势,肚子还挺鼓,笑着说:“小辛,太胖对吹笛子没有帮助,容易气息不稳的。”
“你看,姐姐都说你胖。”梅有提醒道。
梅辛扑腾一下坐在了地上,原地转圈蹬腿,没有眼泪地生哭:“啊,你们笑我,我哪胖啊,我哪胖,我要告诉娘亲。”
段洛说:“你不胖。吹一段我听听。”
梅辛安静了一下,跑回屋子里拿了竹笛出来,横在嘴边,刚吹出第一声,段洛就离座过来,皱眉,嗓音表情都非常严厉:“昨天和你说的,你一句没记住?”说完拿自己的竹笛,就用一只手,吹了一小段曲子,就让梅辛惊讶地嘴巴合不上:“师傅,你真乃高人,听一声就知道我要吹什么。”
段洛说:“我希望你用学习的态度听,而不是欣赏。”
“哦。”
“再试一次。”
第一声响起,段洛皱眉:“重来。”第一声响起,段洛叹气:“重来。”第一声响起,段洛眉头深锁:“饱吹饿唱。你吃了饭,怎么还没力气?重来!”
梅辛吓地浑身一激灵,弱弱地把笛子放在嘴边,第一个音符吹出来,担担心心地瞄向段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