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时节,天空由湛蓝转为墨黑,要等到二更,而此时已是三更十分,虫儿草木皆休息,万籁俱静。
牢房内并没有蜡烛,却亮如白昼,妖兽的眼睛迸出闪亮的光芒,将这房间笼罩在刺眼地光辉之中。
它两只前爪蜷起,在接近时莫语时骤然展开,八个灰色的尖利指甲只差一寸就抓上了时莫语的脸。
时莫语抬手,抓住它的爪子,用力一拧,妖兽迅速转移身形,就横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稳稳地落在地上,狂怒地咆哮了一声,再次冲时莫语扑了过来。
时莫语还没出手,段洛就“哐哐哐”几脚狠狠踹在了妖兽的脑门上,他动作太快,妖兽被踹的连连后退,一脸懵,不过很快就觉得这样认输很没面子,举起爪子揉了揉,重新燃气斗志,也不觉得段洛可怕了,刨了刨地,猛地扑向段洛。
段洛只用一只手掌心对准它,就让它不能动弹,身子保持攻击的姿势悬空,愣了愣,“嘭嘭嘭”一左一右不断打出强烈地光珠,都被段洛打地“啪嗒啪嗒”掉在了地上,在地上爆裂开,像凡间燃放的鞭炮。
妖兽看此方法不行,于是只能用招式,时莫语担心段洛无法对抗,与段洛并肩与之打斗,妖兽法术不行,武功却还不错,以一敌二也未占下风。
它想,不是它吹嘘,它可是修炼几千年的,完全可以做眼前这竹子和古筝的老祖宗,不过,晚辈后生的本事也不小啊,它没占下风,也没占上风,而且,打了这么半天,也实在累了,许是睡得太久了的缘故吧。
两人一兽在屋子里打的天翻地覆,阿卉有几次都想出手帮忙,银柄宝剑都握在手上了,又让其消失,她想,这两个人也不会吃亏,她的事必须去完成,绝不放过任何抢走她男人的贱妇。
颜粟必须死!
时莫语发现阿卉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大吃一惊,没注意妖兽的爪子,段洛迅速挡在他身前,妖兽没控制好力道,一下拍在了他的锁骨下方,收回来的时候还留下了三道长长的印子。
“孩子,你怎么不躲?”
段洛低头看自己被抓破的衣裳,愤怒至极,变出竹剑,举起砍向妖兽,妖兽不闪不躲,说:“你们打扰长辈,却还要打长辈,是何道理!”
时莫语让段洛住手,问妖兽:“是你先动手,还不许我们反击?这又是何道理?”
“你们扰我清静,却不道歉,要我如何不气恼!”
“我们无意触碰机关,只因有要紧之事,实属无奈,打扰到您,还请见谅。”
时莫语说完握紧段落手腕,低声说:“不能再浪费时间,阿卉逃出去了,颜粟有危险。”
段洛只好把竹剑收起,看着妖兽:“是晚辈无礼了,请莫见怪。”
妖兽拍拍嘴,哈欠连天:“看你们年纪小,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们了。唔,活动了筋骨,我还要再睡五百年,后会有期。”说完就“嗖”地飞回了棚里,木条重新合上,和没打开过一样。
“它只是想活动筋骨?”段洛不太相信的问。
“也许是吧,你没注意么,它出爪猛,但落爪却很轻,没想真的伤害你我。”
这时,顶棚又传来声音,竟然是妖兽又探出脑袋,“哎呀”了一声:“你们怎还不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快走吧。”
时莫语问:“走出去,可有机关。我们进来倒是畅行无阻,只怕走出去不是一条路。”
妖兽赞道:“好聪明的古筝。你算是问对妖兽了,你们出去靠左侧走,注意身子不要触碰墙壁,每一步迈出去的距离不得超过半尺,每一步必须精细,否则就可能遇到我的同伴现身,他们都是像你们一般年轻气盛,不会像我这般温柔。”
时莫语想您哪里温柔?问:“这里有很多妖兽看守?”
“这里关的都是要处以极刑之人,普通狱守是看不住的,因此,只有我们还有机关可以,不过,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轻易出现的。”
段洛问:“因为长相?”
妖兽“哼”了一声:“真不会说话!走了,你们自己小心!”
说完回到棚里。
时莫语和段洛手拉着手在左侧走,丈量着步子,小心翼翼,每次落脚都胆战心惊,他们不怕打斗,只是时间紧迫。
时莫语非常紧张,用力攥着段洛的手,段洛迈出一步,看她,“没事,不要慌,不管能不能阻止,都不要有心理负担。”
“嗯。”时莫语还是不安心。
好不容易走了出去,门却不知何时被关上了,段洛喊:“开门!”正吃饭的牢头听到了没理,心想,我偏不告诉门根本没锁,让你干着急,谁让你刚才命令我!
段洛脾气急,正想踹开,时莫语拦住他,说:“等等。”然后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段洛愣了下,走了出去,时莫语紧随其后,两个人一起施法,直接落在颜粟房间外,时莫语听到阿卉愤怒地说话声很快停止,心道一声不好,猛地开门而入,阿卉和颜粟都一起看她,时莫语说:“阿卉,你不能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