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最后一口,她毫不客气的去了里屋,盖上被子就睡,阿竹留在床上的竹香味让她很快入眠。
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午时一刻,她迷蒙着双眼坐起来,没看到段洛有些奇怪,刚想下地,段洛就走了进来,端着一碗冒着缕缕热气的汤汁,时莫语闻出来是红糖水,笑着伸手,段洛递给她,说:“都喝光。”顿了顿,又说:“你情况特殊,不许像昨天那样不穿鞋袜!”
她只是说肚子疼,没说别的,他怎么就知道?
时莫语有点害羞,边喝边听话的颔首,她睡了一觉,发型有些乱,段洛帮她理了理,时莫语像只小猫一样乖顺,段洛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神君宫,宴席已经开始,段洛和时莫语却姗姗来迟,他们本来也是不打算过来的,但想都是亲戚,过来凑凑热闹,吃顿喜宴回去也行,至少能沾点喜气,段洛听时莫语这么说,就答应了,说吃完就回去,他们俩的状况,和那些人也折腾不起。
两人喝完新郎和新娘敬酒,说了恭喜的客套话,又坐了一会儿,就踩着柔软的红地毯往出走,刚走出去,就看到一个蔚蓝色身影从大门跑了过去,时莫语想去追,段洛让她不要多管闲事,时莫语也没坚持,段洛正想施法回去,时莫语说:“我们散散步,再回去。”段洛“嗯”了声。
走了一会,才发现没什么意思,一个个神都是高高在上的,看出他们是仙,对他们不屑一顾,段洛生气,时莫语也不开心,正想回去,那蔚蓝色身影再次出现在时莫语视线里,是个姑娘,穿得是坦领襦裙,一看就知道身份非常尊贵,不过,看她觉得梨花带雨,仿佛受到莫大的委屈一般,让时莫语觉得肯定有蹊跷,她没管段洛反对的声音,走过去,关心的问:“你这是怎么了?能不能告诉姐姐?”其实,时莫语也不是很爱管闲事,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不管不行,不管难受。
姑娘抬起头:“你是谁姐姐,走开!”
段洛离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从她的表情看出了不耐,他走过去,拉住时莫语的手,叱道:“让你不要多管闲事,就是不听,走,回家。”
时莫语不问清楚不想走,把段洛的手扒了下去,再次问那姑娘:“到底有什么事,和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大忙。”
姑娘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转身走开,时莫语尴尬地站在那,问段洛:“她为什么?”
段洛没回她,带着她回了城主府。
刚到青竹宫,竹千儿就告诉段洛武乐让他去武乐宫见他,时莫语一边奇怪武乐是没去还是回来了,可一想又觉得不对,侄女成亲,哪有姑姑这么早就回来的?一边又为段洛担心,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昨天的事惩罚阿竹。
“不必行礼了,跪下。”武乐面色不善,事实上,这些年她也没给过段洛好脸色,是严格教子?只有段洛最清楚,她根本从来没瞧上过他这养子。
不过,凭什么让他跪,他已经不是任她摆弄的小孩子了,他不跪,背脊笔直。
武乐拿着手上木板,拍了拍手心,围着段洛走了一圈,冷笑道:“到底不是亲生的,长大了就不听话了。”然后突然拔高了嗓门,“但是,段洛,我告诉你,从我收养你那天起,你就一辈子是我儿子,就必须一辈子都听我的,我是你娘!”
段洛像没听到似的闭着眼睛,心里突然抽痛,眼泪差一点没掉下来。
“我是你娘,就有权利教训你。”
段洛睁眼:“您不就是想说我和武云白的事,我不喜欢武云白,云白也有了喜欢的人,您为什么,又凭什么教训我!”
“这事暂且不提。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你是城主,和时莫语一起跳舞像什么话,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段洛说:“和阿筝共舞,我很开心。”
“你的开心让我很难过,不能因为你自己开心,就置你娘的面子于不顾!还有时莫语那丫头,她怎么不知道劝你,也跟着你胡闹,我看她的琴仙可以不用做了,以后也别过来。”
“城主府是我的,她的琴仙也是我封的,您无权干涉!”
“你的婚事我有权干涉,时莫语不适合做城后,你再择人选,我也会帮你物色。”
“我只认定阿筝。”
武乐气急,木板落下来,段洛忘了,用伤手挡住,木板下敲在手腕上,武乐下手太重,手腕渗出血,骨头的疼痛让段洛疼的眼泪掉了下来,隐忍着痛苦,不肯喊出声,紧紧咬着下颚,直到有血腥味才松口。
“儿子……”武乐见他痛苦,也是皱眉,段洛看她虚伪的嘴脸,只觉得心里恶心,不耐的怒道:“您打也打了,可以了吧!”
武乐说:“回去包扎一下。但是,想让我同意,不可能,你娶回来我也不会给那丫头好脸色看。”
段洛什么也没说,拿着手腕走了出去。
“阿竹,你手怎么了?上神打你了!你傻呀!不知道躲?完了,还是伤手,哎呀!”
段洛不耐烦的说:“别说了,帮我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