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家传刀法,并非师尊传授。”她简单解释了一句。蔺天刑唔了一声,称赞道:“这等刀法,实在不该如此寂寂无名。”
有那么一瞬间,晏锦帆简直想习惯性的回他一句:我霸刀山庄迟早会重回武林之巅的!不过想想这句话说出口会引来怎样的麻烦,她还是把话吞了下去,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如今家中只余我一人,便是盖世武功,也没什么意义了。”
也幸好身边还有朋友。
她这么一说,同样经历的凄城顿时心有戚戚,忍不住抬起眼睛来看她一眼。晏锦帆朝他笑笑,温柔的安抚道:“我如你这般大的时候,才刚开始学刀,实不能与你相提并论。凄城刀剑双绝,想必今后,正道又多一名能人志士,实是武林之福,也是儒门之幸啊。”
闻言,凄城朝她腼腆的笑了笑,而蔺天刑虽然也全然藏不住脸上骄傲的笑容,却仍是故作严肃的说道:“你也不要太过于夸奖他,凄城的确还有需要努力的地方。”
晏锦帆:“……”皇儒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啊!还有凄城也是,不要表现得那么失落啊,你倒是抬头看看你爹脸上的表情啊!你看一眼就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了好不!
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明明都深爱着彼此,却非要等到皇儒退场才能向对方坦白自己的心声了,还因为迟来一步弄得天伦梦断,只能说男人蠢起来真的很没救,不由有点头痛的开始思索怎么抓住机会解决此事。到底这两个家伙并不涉及此处的剧情,说不定见面的机会仅此一次,也是一件麻烦事呢。
“皇儒尊驾还真是严格呢,您与凄城的感情深厚,真是令人羡慕,若非刚才听您说起,我原本还以为凄城是您的儿子呢。”
这话顿时戳中了对面两个人的心事:皇儒一直有收凄城做义子的想法,但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也怕会被凄城拒绝;而凄城自己开不了口,又自卑的觉得如今的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于是两个人虽然都有心,但居然没有人能踏出那一步,现在被外人直接点破,虽然俱都又惊又喜,但却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且转过脸去,不敢直视对方。
只听蔺天刑说道:“并无此事……我只是教了凄城一些武功。”
他本意是想说凄城如今的一切基本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自己这个皇儒尊驾的庇护,但这句话就是晏锦帆听来都觉得头秃,很想说这货难道连师徒之名都不敢承认么?她直觉让大傲娇继续说下去一点用都没有,干脆抢了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是吗?我看凄城和我佛有缘,不知尊驾能否割爱呢?”
当然是不能啊!
蔺天刑这下子就是真的不满了:“什么与佛有缘,你们佛门就喜欢说这有缘、那有缘,其实都没什么用!和凄城最有缘的,难道不该是我吗?!”
晏锦帆立刻掩嘴笑道:“自然是比不过您和凄城的缘分的。那您既然教导了他,又为何不认他这个弟子呢?”
那当然是因为他想要的义子啊!便是徒弟,总觉得也不如义子亲近……但因为实在说不出口,堂堂皇儒尊驾,也只是哼哼两声,就没声了。
反而是凄城神色暗淡,但还是对晏锦帆连连摇头,示意这个新结交的朋友不要再说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皇儒因他而感到为难,至于愿望无法实现的痛苦,反正他已经忍受了那么多年,其实也不介意再忍受下去。
晏锦帆:“……”她算是知道什么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算了,我们还是来喝酒吧。”她现在恨不得把蔺天刑灌醉,看他会不会抱着凄城的腿哭诉自己想要当他爹啊!凄城也是,主动一点会死吗,要是他像玉离经那样能问出口,估计两父子早就和和美美,天天在昊正五道唱爸爸去哪儿了,唉!
晏锦帆有点憋屈的把碗里的酒饮尽,正想着下面该怎么劝说,却突然神色骤变——一个别人看不到的邀请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正是陆摇光发来的义金兰召唤!她这段时间原本只是在帮会迷谷两头跑,应该毫无危险才是,但能逼得自家绑定奶使用义金兰,定然是遇到了强敌!
她霍然起身,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只来得及对皇儒父子留下一句:“我朋友有难,需得马上去她身边,若是今后能有幸重逢,下次再请两位喝酒!请!”便急匆匆的走了,全然掩不住满脸的焦急之色。
只是刚才并未有飞信传到,也没有人来报信,她是怎么突然判定朋友有难的?难道这位姑娘竟然有预言之能?
蔺天刑有些不解,但到底只是萍水相逢,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想到晏锦帆刚才的话,忍不住看了看身边凄城的头顶,想把手伸上去摸一摸,却又拉不下面子,只能又给梦想中的义子倒了杯茶,柔声道:“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