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孝善县落座在州县的最南边,因为群山环绕,山上只能种一些果子,还要每年上贡,根本不打粮,所以是州府最穷的县城。
有本事的人都外迁做买卖去了,剩下一些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又觉得自己有血性,所以就上山,占若水湾处的有利地形,他们在这里站山为王的当土匪。
但是他们并不猖獗,毕竟是江南富裕之地,官府比别出管得严格,经常绑架之类的,搞不好就会碰见什么上面人的亲戚,那就等于等着让人家剿匪,所以他们很少绑架。
只收取一些商人的过路钱。
这种钱就不光他们收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行商走镖常遇见的问题,到处都有,打点好了,不劫你。
所以他们本是不劫持人的,这次是收了别人钱财,替人消灾,要宰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那小妾引的少爷不学好,家母责怪,还带着丫鬟和老仆人逃出来,所以家中主母放话了,
那小妾不管他们怎么处置,最后弄死就行,不光能白得两个女人,还能收五百两银子,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
带头大哥周常圆和二当家何二毛都下来了。
巡视了两天,人还没到,何二毛性格急躁,有点挺不住了:“大哥,咱们能不能被人耍了?是不是不是小妾,是别人,不路过了?”
“据说那个女人长得天仙一般,看见漂亮的就是,反正已经到手了二百两银子,你又没损失什么,着急什么?!”
何二毛被骂的讪讪然,喊着兄弟们出来喝口水。
就在这时,一辆小轿子,跟着七八个家丁,从夹道那边过来。
若水湾的地形是个约工字,不管你从南向南的,还是从南向北的,到夹道的时候,都只有一个方向,所以占据地理位置的土匪,他们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南往北走的,还是从北往南来的。
何二毛问道:“这个是不是?”
周常圆道:“徽记是吧?!”
不管是官府运货还是镖局走镖或者私人商贩,在趟山过水的时候都会插一面旗帜,或者挂个标记,如果是打通过的,就直接放行了,这是规矩。
官府的当然没人敢劫。
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对周常圆道:“是沈家的徽标,一朵莲花。”
沈家下人跟他们讲条件的时候,可没说会坐沈家轿子,但是小妾得宠,男人派个轿子也正常。
周常圆一挥手:“上。”
三十五个泥猴子一样的男人从山间跳出来,手都拿着锹搞武器,几下就把家丁给打倒了。
人都平了,周常圆走向轿子,猛然一掀,里面的女人穿金戴银,面白皮嫩,他们乡野粗人何曾见过?!
真是天仙一样!
他馋的直吧唧嘴,搓着手道:“果然是个美人,来人诚不欺我,给我先带回去玩玩再杀!”
轿子里小丫鬟已经吓晕过去了,玉娘就算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样粗鲁丑陋的男人,
她吓得脸色都白了,用绣着睡莲的白帕子挡住脸,厉声呵斥:“你们不要命了,我是首辅的家人!”
周常圆抢过帕子捏着玉娘的小脸:“那就对了,我们要劫的,就是首辅家的人!”
玉娘瞪大了眼睛!!!
……
……
送信的人说棺椁还有两天就能到,家里出了老三不在家,其余人都在。
于是沈修行奉老夫人的命令,带着家里的男丁先把事先看好的坟地修出来。
他没有找到李小姐,真是不免担心那小姐的预言,如果李小姐说的是真的,她人又不在,怎么破?
心不在焉,看坟地道士说的话他都没听见。
太祖父去世,沈唯卿不能走了,说不定要守孝一年半载的呢,所以和父亲一起来的,
看父亲这个样子,他把人请到避风处,问道:“到底什么事啊?爹,您是太难过了吗?!”
沈修行不想让儿子担心,转移话题道:“玉娘跟你祖父一起回来的,这次好像要进门,先不要跟你祖母说,我怕你祖母受不了!”
沈唯卿在京城的,当然知道玉娘和祖父的关系,他是向着祖母的:“祖父怎么能这样呢?祖母京城都让给他们了,什么都让了,唯有一个名分了,这个节骨眼,他想逼死祖母吗?”
沈修行道:“所以我让人不许告诉你祖母,你不要说出去。”
沈唯卿道:“但是人早晚要回来的,等人回来,给祖母一个措手不及吗?!”
沈修行也很苦恼,道:“但是我怎么忍心看着你祖母伤心呢?!”
正说着,沈修行身边的得力管家从另一边走过来。
他看着沈唯卿在,犹豫了一下。
沈修行道:“但说无妨,什么事带着喜色?家里现在还在办丧事。”
管家确实嘴角有点止不住笑:“大爷,咱们家大人的队伍被土匪劫了!”
沈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