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宋赫沉默不语。
被派来保护老爷子的张秘书欲言又止，“老爷子，您不是来看人的吗？见着了？”
宋凉这个人她是知道的，也猜测过她和宋家关系匪浅，可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年龄压根就对不上！除非，他看了宋赫一眼，除非宋凉是老爷子的私生女！
惊觉自己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张秘书紧紧咬住牙边软肉。
过了好一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仿佛听见老爷子嗯了一声，但看他神情分明没有回神，这该怎么和老板交代啊？
车身穿过车流，宋赫在堵车人的不耐烦按喇叭的吵闹声中收回思绪。
张秘书歉意道：“这下班高峰期，实在没办法……”
“张秘书在宋家工作多久了？”
张秘书一愣，老爷子什么时候关心过他们的入职时间问题了？认真想了一下，“有十三四年了。”
宋赫喃喃：“那你应该不知道。”
老人向来炯炯有神的眼睛失去光彩，他想，你肯定不知道那丫头有多像。
张秘书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您是不是哪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心事？我虽然懂得不多，但当听众是相当合格的。”
宋赫置若罔闻，他要是有心事，也不可能对着一个外人倾诉。
*
宋凉在江白家蹭吃蹭喝，临走时还抱了一摞书。
梁女士在家吃外卖，见状轻轻一哼，“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要住人家家里去了！”
宋凉把书放在沙发旁边，“还不是你不好意思上门吃饭，不然哪用得着吃外卖啊！”
“话说，你不是和常阿姨有约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女士听到这话来了精神，拉过宋凉狠狠地搓了搓她的脸，“你上次说的全中！妈不仅把胜佳地产买回来了，还在城西又买了一套房！”
最后还肉麻的加了一句，“你可真是我的小财神！”
宋凉被她搓的脸疼，逃似的回了房间。
她盘算着自己手里的钱加上江白的投资，感觉还有点结余……
开学之后事情虽然不多，但各科老师把学生看的极严，一中新生眼里，一班就是个神秘的存在，偶尔路过从窗缝看一眼，乌压压一片，全是低着头写作业的。
宋凉找时间把消息传给李渠，让他带着他妈出面购买股票，自己则分外认真的学习。
赚钱很重要，但学习也一样重要，她这个年纪在别人眼里就应该是一名高中生，就应该为高考努力奋斗，而不是整天围着股票和小钱钱转悠。
这也是她宁愿找李渠妈妈帮忙，也不愿意告诉梁婉君的原因，梁女士不会同意也不会允许她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不过，她停下笔，一桌之隔的沈度趴在桌子上补觉，个子又高了一截的少年挺着背，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什么，额前的头发轻晃。
卧槽，真他妈帅！
察觉到她的视线，江白眼露疑惑，起身走到她面前。
“怎么了，哪题不会？”
“啊？哦，这题。”
宋凉随手指了一题，江白微微一笑，“这题你不是做对了？”
宋凉反手把书合起来，“江白，你为什么这么放心把钱交给我啊？万一要是亏了呢？”
“我相信你，而且，亏了也没关系，我这里还有。”
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真的好了不起啊！
宋凉捂着胸口，“我发现我迄今为止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认识了你！”
江白笑着低头，瞥到宋凉放在腿上的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很漂亮。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试探性的覆上她的手背，细腻温软，但所有的触感都被大脑这一瞬间的空白遮盖。
呼吸微微急促，面对宋凉震惊的眼神，他反而收紧了手掌。
“江白，”吕辰拿着数学老师留下的数学题，指着其中一点，“我觉得这个题目可能有问题吧，这样算出来一个负数，根本就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