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余光却见向来脾气有些火爆的宋凉勾着嘴角，丝毫看不出生气的说：“我当然听得懂，你也不看看我的补习老师是谁？”
宋凉眼光直勾勾盯着江白，吃饺子那天她一口气问了多少题，还大多是她不太擅长的物理证明题和数学的函数问题，回去之后又巩固了好几遍。
因此，物理几道大题她做的得心应手，反倒是一些固定知识点的运用她掌握的不牢固，也不确定能不能拿到分。
毛丝丝小脸一拉，这怎么个意思？明明知道她喜欢江白还当着她面勾引？当她是死的？！
等等，补习老师，江白……
几秒后，她果然从宋凉那张令人讨厌的嘴巴里听到：“你说对吧，小白老师。”
小、小白？
毛丝丝下意识去看江白的脸，她明里暗里缠着江白那么久，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叫他，江白不会允许的，他肯定会生气——
然后她就看到江白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顺便夹起餐盘里的红烧豆腐放进嘴里。
不知道为什么，毛丝丝心里一酸，质问的话就说出了口：“江白！不准你给她当补习老师！”
江白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毛丝丝自觉没有听到想听的话，伸手一搡，江白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身子一偏撞在了吕辰身上。
蓝白校服挂上一片清汤，夹杂着几片可怜兮兮的青菜，剩余的汤还顺着桌子流淌。
几人吓了一跳，七手八脚的帮着收拾，毛丝丝也吓了一跳，但她正一头怒火，压根拉不下脸道歉，只干巴巴的问一句：“你没事吧。”
江白冷着声：“你连道歉都不会吗？”
毛丝丝愣住。
在她的记忆力，江白对人从来都是温和有礼，恭谦有度，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发火，而且枪口还对准了她。
毛丝丝跺脚，泪珠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我就是不会怎么了！”
为了防止自己这么脆弱的样子被死敌宋凉看见，她转身就跑，连被挽留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虽然也并没有人想留她。
好在汤水盛出来有一顿时间了，温度并不高，哪怕及时擦拭，也不免留下一摊污渍，下午还要考试，带着这么一身汤汁实在不好看。
江白劝道：“我陪你回教室，我课桌里有一件外套，你先拿去用。”
吕辰连忙摆手，示意他继续吃饭，他看的清楚，江白饭都没吃几口，下午考试不好抗。
吕辰走了之后，江白理所当然的独享了宋凉的注视。
“没想到我们小白老师这么会照顾同学，就是太不会怜香惜玉了，你看毛丝丝被你气的！”宋凉带着笑容无情调侃。
照顾同学？江白有些恍然，他并不是什么热心的好人，但他也是偶然得知吕辰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再加上为人比他还温吞，平日里就不自觉的对他好些，可这是吕辰的私事，他不好告诉别人。
哪怕这个人是宋凉，而且，江白夹起一块油亮的素炒青菜顿在空中，微微出神。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有些在意宋凉看吕辰的眼神，专注中好像又夹杂了别的东西，他看不懂，但并不妨碍他的不高兴。
至于怜香惜玉。
“我跟她没关系。”
没有怜香惜玉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