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就要两万,您出两万,我就和安之与分手,算是感情买断了。”时秀华这也是要挟对方,你没有两万块钱,一九七九年全县还没有一个万元户呢,
“两万?”任小乔一下子跳起来:“你真能狮子大开口啊?不可能给你两万块钱。”
“行,不给我不要,明天我就到省城去,找大学校长,安之与是弄虚作假考大学,是有妻子的,现在,上了大学就要抛弃他的妻子了,请领导们管一管,”时秀华的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果然让我猜中了,你没有两万块钱。
任小乔为之一怔,也吓坏了,安之与不能出事,违规考大学,要是被揭发出来,真的有可能被大学除名的,这是任小乔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根据刚才的反应,时秀华是完全有可能到大学闹事的,任小乔一改居高临下的姿态,以商量的口吻说:“小时,你看一万五行不行?”
“不行,少一个子都不行,”时秀华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原主的记忆,到了七七年,高喊着扎根农村一辈子的十个知青,已经以各种方式回城九个了,可是安之与回不去啊,他的爸妈还在五·七干校呢,没人管他,那时的安之与,就连死的心都有了,六间房子的知青点,偌大的院子,就剩安之与一个人了,情绪极其低落甚至想到了自杀,
是我时秀华走进了他的生活,才让他重新振奋起来······作为邻居的初中生时秀华,时常走进了知青点,陪伴安之与度过了安之与人生中最灰暗,最艰难的时光,也是在时秀华的鼓励下,在七八年考上了大学。
刚刚一年,就来一个感情买断,时秀华不想被买断,就来个漫天要价,说要去大学闹事,只不过吓唬任小乔的,她怎么能让安之与被大学除名呢?时秀华说完狠话,任小乔什么也没有说,就出去了。
时秀华心里在冷笑,以为任小乔被自己吓住了,这件事可以缓一缓了,自己直接去找安之与,如果安之与真的变心了,这段感情就让他过去吧?时秀华不相信安之与变心了,七,八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没就没啦。安之与今年也该二十五了,时秀华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年龄。
任小乔出去了,并不是放弃了,而是筹钱去了,任小乔对他的随行人员说:“这个女孩子开口要两万,我只带来一万五,你们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随行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那时候,公社书记也就是四十五块的工资,五千块钱,一个公社书记十年的工资啊,怎么想办法?
任小乔说:“你们别怕,这是借的,我和老安恢复工作,一共补发了两万工资,我带一万五来,家里还有五六千,办妥这件事,回省城,就把五千块钱汇来,不,我不走,我叫老安送来。”
县革委会副主任说:“小许,你们公社跟任主任想想办法,”
这个小许是个公社书记,其实不小了,差不多四十了,公社书记又对身旁的青年说:“小杨,你回公社找财政股长,要他想办法送五千块钱到医院来,”
小杨就就是公社青年书记杨卫东,第一个跳下平河去救人的,听了许书记的话,撒腿就往回跑,
许书记就对任小乔说:“任主任,我去给时秀华做做思想工作,只要放弃这段婚姻,要签一个协议,然后,我们公社跟她安排点事情做做,”
任小乔很感激:“麻烦你了,小许,她应该去知足了。我听说,还是一个尼姑的女儿,还能做什么?”
许书记进了病房,拉了一个凳子,坐在时秀华的身旁:“小时,你认得我吧?”
时秀华怎么会不认识呢?肯定是为刚才女人说情来了,就说:“两万块钱拿来了吗?拿不来,我不认识你?”